61. 元神出窍
余皎皎满脸通红的回屋等着，直到几个时辰，也不见无渊回来。
折回药浴殿，发现无渊爬在池边，满脸绯红，怎么喊也不醒。
余皎皎怒气冲冲去找正在江边垂钓的冯夷，“你这药浴池，有什么古怪？为何无渊不醒！你是不是算计我们，在池子里放了什么！”
冯夷疑惑不解，“叫不醒？老朽随你去看看！”
冯夷将无渊安置到床榻，双指按于他眉间，替他探视元神，捋着胡须皱眉，“元神出窍，看来的确伤的不轻，得天黑之前，速去把元神找回来。”
“元神出窍？为何会这样？”
“嗯？为何问老朽，你不是和他一起药浴，你们二人情深意浓，老朽特意把药浴留给你二人，老朽躲在江边老远的地方去钓鱼，你问老朽，老朽问谁？”
匆忙提剑出门，一个踉跄。余皎皎脸一红，支支吾吾，“我方才出去透气，没跟他在一起。”
“饕餮神君的元神，你去昆仑山坡上找找，若是去晚了，别让人烤成全羊。”冯夷笑了笑，了然于胸，一副过来人的表情。
昆仑山绵延几千里，这一时之间，去哪里寻找？
况且，她连他元神本体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这不是大海捞针吗？等下，冯夷老先生说，烤全羊……
难道，那傲慢清冷的家伙，本体竟然是一只羊……
噗，余皎皎忍俊不禁，笑了出来。
也不知是什么样子，就算是羊，那家伙肯定是长着威风凛凛的长角，站在悬崖峭壁眺望的羚羊吧。
余皎皎在昆仑山脉中四处寻找，艰难爬了好几座山，时而越过高山融雪的溪流，时而穿越泥泞的水泽，茂密的森林沼泽多有蚊虫，想着如果是他，肯定喜欢干净向阳的高处，就往山坡上面找。余皎皎继续登山，去高山草甸，那里的草坡长满膝盖那么高。
山坡向阳处，卧着一团白云似得羊群。余皎皎庆幸不已，终于发现一群羊！羊群里，一个牧童躺在牛背上。悠闲自得，草帽盖着脸睡大觉，嘴里叼着狗尾巴草，敲着二郎腿。余皎皎问他，他也不理人。
“小孩，考考你，你有几只羊？”
“那你可问对人了，二百五十只。”
“如果数目不对，我牵走你一只羊，如果你赢了，我送你一包杏仁花生酥糖，你敢不敢跟我打赌？”
“赌就赌，我天天放羊，这些羊，我心里有数。”
余皎皎贸然闯进羊群，原本挤在一起的羊，纷纷向后躲，原本查看过的羊，混在一起，她根本分辨不出，被肥硕的羊推搡着，她心里暗骂，“这么多羊，到底哪一只才是啊？！”
羊群围在一起，密不可分，而且长得都差不多，余皎皎手忙脚乱。
绵羊抬起头，嘴里不停咀嚼着青草，羊群淡定地看着她，仿佛嗤笑她。
牧童少年，吹了一声口哨，一只黑白牧羊犬，迅捷如闪电，从树荫凉一跃而起窜出来，吓了她一跳。
“它叫闪电，你可别小瞧它，它一个顶五六个牧人，羊群都听它的。”
羊群被驱赶，依次进入木栅栏的羊圈，牧童一只只数。
“不对，二百五十一，怎么还多了一只？！”牧童纳了闷，只有羊走丢少的时候，这什么时候竟然还多了一只？
羊群里，余皎皎努力让自己平静，无渊有洁癖，想必自己猜测没错，他的元神也是如此。
羊圈不比山坡广阔，羊群围在一起，脚下没有几处干净的，畜棚里拥挤，屎尿满地。
余皎皎让闪电帮忙，驱赶羊群，空出一块地，将自己身上的衣服，铺在地上。一直等到月老出现，羊群困倦，膝盖弯曲席地而卧。
一只刚会站立的小绵羊羔，傲娇的蹭过来，不肯躺在羊群中，也不肯像别的小羊一样跪着吃奶。额间有块黑色的印记，胸前还有一根山枣核做的手串。那小羊羔挑挑拣拣，闻了闻余皎皎的衣服，蹭了蹭蹄子上的灰尘，心满意足地躺在衣服上。
“找到你了！”
这只洁癖羊，不是无渊，还会是谁。
绵羊胆小，怕惊吓到他，披着羊皮，余皎皎小心翼翼靠近，将他抱在怀里。
“这羊是刚出生的，不算。”
“多少钱，这只我花钱买了。”
“不行，牧人有牧人的规矩，自家的羊，不会随便卖给别人，山神会怪罪。除非你留下来做客，我让阿爹宰一只羊给你吃，反正，你不能直接花钱买。”
“那这样如何，我留下来，帮你把所有的木栅栏修理一下，帮你喂羊，替你干活，这样就不算用钱买了，可以吗？”
“你等等，我去问问阿爹。”牧童少年飞奔回帐篷，闪电摇着尾巴，欢快的围着他。
余皎皎抱着小羊羔，跟在他后面。
一览无余的壮丽山色，高山，雪峰，森林，草甸，月亮下一顶白帐篷。一个留山羊胡子的男子从帐篷里出来，身后一个美丽的女子戴着头巾，抚着牧童的脑袋。
“铁木达说，你喜欢这只羊羔？既然是他的朋友，那就送给你。只不过，这羊羔太小，还需要吃奶，你在这里少待几日，等它大一些就可以带走它。”
“太好了，多谢大叔。”
牧民热情好客，宰羊杀鸡，余皎皎大享口福，待了好几日。羊羔不肯吃奶，就用碗盛了给它喝。余皎皎离开之前，趁夜里大家睡熟，施法将所有木栅栏修好，还做好了农活，干涸很久的坎儿井，余皎皎施法贯通地下河的泥沙，水井里不再又苦又涩，而是重新冒出冰川融雪的山泉水。
铁木达揉着眼睛，目睹了这一切。
“你是山神对不对？”
“我是水神。”
“那你能把这个铃铛，送给山神吗？我的祖先留下来的，据说，很久以前，曾有一位女子在江边落水，被他救起，爱恋上了那位掌管世间一切云雨雪水的神，这么厉害，他应该就是山神吧？后来，因为误会，他们二人分离，可是女子怀了山神的孩子，留下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