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勇气

这句话像是一颗小石子，在众人刚刚松弛下来的心湖中，投下了一圈微妙的涟漪。欢闹的气氛稍稍凝滞。
所有人都隐约感觉到，陈老板这句看似随口的感慨，似乎意有所指。
是啊...........
既要对付城墙外随时可能入侵的异鬼，还要管理整座城市的大小事务，守夜人军团压力确实不小。
而且，所有人都有一种相同的感受——
那就是，城市内的突发事件，貌似越来越频繁了。
南宫富贵张了张嘴，还想再说点什么，最终却只是挠了挠头，把话咽了回去，默默端起陈老板推过来的那杯赠酒。
韩子夜握着酒杯，看着窗外霜月市永夜的天空，心中那份因为强敌暂时退去而稍稍放松的心情，再次蒙上了一层阴影。
他沉思着。
——在城墙组的时候，就遇到罕见的鬼暴，还有鬼侍袭击。
——这才来城务组没多久，又莫名其妙地被和【鬼虎】有着紧密联系的怪物盯上。
还没等喘过气来，疑似来自天武京那边的**又搅局。
一波接一波，让人应接不暇。
韩子夜越想越觉得，这一连串看似孤立的事件背后，仿佛藏着一条若有似无的暗线，将它们紧紧串在了一起。
而那条暗线的指向，竟隐约都落在了自己身上。
可他实在想不通，自己不过是个普通人，何德何能，竟能卷入这般堪比小说剧情的漩涡，引得各方势力明争暗斗？
如果非要说一点，自己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黑夜权柄】！
事实上，对于【黑夜权柄】的由来，韩子夜自己至今都还是一头雾水。
痛苦的是，他根本不敢将【黑夜权柄】存在的事情对身边的人说。
哪怕是炎阳和南宫富贵，他也不敢。
倒不是信不过...........
而是大概率无法从他们嘴里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贸然将【黑夜权柄】存在的秘密透露给他们，只会将原本不相干的人卷入到未知事件中，从而让事情变得更复杂。
韩子夜正苦恼地思索着，旁边南宫富贵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
“哎，要我说，守夜人军团确实不容易！又当爹又当妈的..........”
南宫富贵又灌了一口酒，脸色逐渐红润，“要处理的事情又多又杂，还都危险得要命！偏偏......嗝......偏偏还没什么真正的强者愿意来！”
他打了个酒嗝，用力拍了拍吧台，感叹道：
“每一届纳新，咱们守夜人军团都只能招到一些被执剑人和持盾人那两大军团挑剩下的！
这叫什么事儿啊！更强更有天赋的人都跑到更安全，待遇更好的地方去了，留下实力更弱的在这儿拼命！”
他的话引起了在座不少人的共鸣，土豆等人也默默点头，气氛一时有些沉闷。
“纠正你一下。”
炎阳清冷的声音响起，他无聊地搓着手指，一簇小小的火苗在他指尖明灭不定，映照着他没什么表情的侧脸，“不是两大军团‘挑剩下’的。
是那些所谓的天才，自己选择了两大军团。而剩下的人.........”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嘲讽，“你以为他们不想去执剑人和持盾人吗？他们那是没资格，进不去。
要是有资格，你看他们去不去？呵，我估计啊，他们比谁都跑得快！
说白了，大多数都是贪生怕死的，到守夜人军团来，也是被逼无奈的选择。”
炎阳的话像一根冰冷的针，刺破了些许虚假的温情，揭示了更为赤裸的现实。
天赋与选择，生存与责任，在残酷世界的聚光灯下，显得那样血淋淋。
吧台内，一直安静看书的陈老板忽然轻笑一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他轻叹道：
“人啊，贪生怕死，趋利避害，这是一种本能，由动物的生存属性决定的，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陈老板顿了顿，声音略微提高，仿佛一个哲学大师，侃侃而谈：
“但是啊，动物属性，并不是人的唯一属性。
人之所以为人，正是因为他们能够在某些时刻，超越这种本能。”
陈老板的目变得深邃。
“人啊.......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