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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杜含章重新掌印，杜记棉庄的生意终于回到正轨。

姜婋暗自盘算，眼前的太平日子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了。但棉庄仓库中还囤着大量未制成布的棉花，若制成布的话，短期内也难以消耗。

她和系统反复讨论，终于敲定了一个方向——制作卫生巾。

从进入副本开始，姜婋就想复刻卫生巾。

可惜古代材料极其有限，她试验了许久，终于克服了技术难题，找到用布料蜂蜡的方式，代替塑料，解决渗漏问题。

*

这日，她召集杜含章与姐妹屋众人，将这个计划娓娓道来。

众姐妹听完，脸都红了：“这东西是好，只怕放在店里，不太好卖吧？”

姜婋自信一笑：“姐妹们放心，我早就想好了营销办法。”

可杜含章却皱了眉：“婋婋，你这法子是好意。但要制做这个卫、卫生巾……怕是要消耗大量棉花，这会不会太过奢侈了？”

姜婋心道，姐姐从成本考虑说的没错，但若不趁现在消耗这批棉花，等倭寇来了付之一炬，那才真是白白浪费了。

“姐姐说得对，所以趁今日，我再公布一件事——我决定将姐妹屋搬迁到广州顺德。做卫生巾是为了迅速消耗这批棉花。等卖完这批棉花之后，我们就离开这里。”

此言一出，众姐妹们无不面露诧异。

大部分人都从未想过离开华亭，她们原以为这座宅院会是终老之所，如今却要举屋南迁。

素书率先开口：“婋婋姐，我们为什么要搬走呀？”

姜婋道：“其实早在几个月前，我就让巧珠以姐姐的名义，在顺德买下蚕园，办了缫丝厂，如今已经运转起来。至于为什么要搬走……”

她斟酌道：“第一，是出于利润考量，卖丝绸比卖棉利润更高，若能远销海外，更是翻倍不止。”

“第二，是出于安全考虑。如今倭寇三番五次侵扰华亭一带，我们姐妹屋虽能挡住男人，却抵挡不了战火。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谋生路。最稳妥的方法就是离开这里。”

这番话让杜含章心头一震，她虽从未想过离开，但这个提议说出来的时候，她几乎瞬间就接受了。

仿佛冥冥之中有股力量在牵引着她，走出姐妹屋，走出华亭……

有种不可知的机缘正在远方，等待着她的到来……

就在众姐妹拿不定主意的时候，杜含章道：“只要我们在一起，无论去哪里，我都可以。”

素书道：“我跟着含章姐，她去哪我去哪！”

金桃神色期待：“翠翘就在顺德，我早就迫不及待想去找她了。”

众姐妹七嘴八舌：

“我也是去哪都行，只要姐妹们都在。”

“婋婋姐，我们听你的！”

见众人无异议，姜婋道：“好，那就这么定了。”

她顿了顿：“我们先将仓库的棉花，全数用于制作卫生巾。不过嘛，想把它卖出去，首先就是破除羞耻。就像当初我们卖贴云衣那样，姐妹们要走家串户，讲解用途，传递理念。最好还能让闺阁女子们走出宅门，亲自来姐妹棉庄，参加我们的——推！介！会！”

“推……什么？”金桃没听懂。

“推介会！”

姜婋神采飞扬道：“就是跟大家讲讲，什么是卫生巾！”

*

几日之后，在姐妹屋众人的奔走邀请下，推介会终于顺利举办。

虽然只来了十几位闺阁女子，但姜婋并不气馁。

她深知，闺阁虽然封闭，却有自己的信息通道。就像《新·列女传》一样，只要闺阁里有人用过，必定可以打开销路。

今日姐妹棉庄的内院被精心布置，中央正前方设有案几，背后悬挂一卷幕布。

姜婋身着自在裳，宛如说书人般走上台前，一拍惊堂木道：“今日我不讲《列女传》的故事，只说一桩与我们每个女人息息相关的事——月事。”

台下女子们忽然一阵骚动：

“月事也能讲出来？”

“你说着不害臊了，我听着都害臊了！”

姜婋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安静。

“女子的月经，是神圣之物，是孕育生命之源，为何不能说？正是因为害臊，谁都不敢讲，咱们女人才吃了不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