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 甲十
“你们也在实验室工作，难道不是负责鬼面花的实验？”成玉问道。
“不是。”丁十三摇摇头：“我们只做一些跑腿、检测的工作，像是去花田摘花，再将花送到首都星医院的实验室，这些工作都是我和十七在做。”
甲十六解释道：“即便石医生用毒控制了我，但他已经不再信任我，留下我是因为这些年我对于鬼面花的实验研究得非常透彻，他想继续大量种植鬼面花就少不了我，所以他让我，也只让我去进行鬼面花的实验。”
“怎么？你还挺骄傲？”关兰一听见他说种植鬼面花他居首功就来气。
甲十六沉声道：“不是，我知道我做的都是恶事。”
“至于中毒的事情，是石医生第一次带我和十三去花田摘花，他要给我们用迷药，我们俩不肯，他这才暴露了真面目。”丁十七说道。
“你瞧瞧人家！都知道用迷药不是好事，偏偏你最好骗！”成玉看着甲十六恨铁不成钢道。
看着甲十六面上尽显悔恨，他长叹一声，又问道：“你们有家人？为何会说自己没有名字？难道上学的时候也用的代号？”
“不是，在我们加入实验室后，石医生便给我们取了这个代号。”丁十三说道：“后来，在知道自己做的都是什么事情之后，即便不是出自我们的本心，但是做了就是做了，我们也没脸再叫回原来的名字了，就当曾经的我们已经死了吧。”
他说得伤怀，众人听在耳中，亦觉得悲戚。
“你们俩一个叫十三，一个叫十七，说明中间最起码还有十四、十五和十六，这三人在哪里，你们清楚吗？”成玉问道。
“我不知道。”丁十三回道。
丁十七却说：“丁十四可能在川都星？我有一次去实验室给石医生送鬼面花，遇见了一个人，石医生叫他‘丁十四’，他说话的口音听上去像是在川都星那边。”
川都星？几人想起他们在游乐园地下密室里遇见的那三人，会不会其中就有丁十四？
“他的样貌，你还记得吗？你是什么时候遇见的他？”成玉追问道。
丁十七仔细思索片刻，回道：“大概半月前，我记得他个子不高，人略有些胖，五官很平常，唯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他的头发，像杂草一样堆在头顶。”
他的描述像极了密室里那个领头人，那人同样是一头杂乱的头发随意地蓬着，而且从时间上来看，正好是他们从川都星回来不久，或许他去见石医生就是为了汇报他们去川都星游乐园的事情。
毕竟，当初他们第二日准备驾驶飞车离开游乐园时，还遭遇了机器人的堵截，又设计捣毁了那些机器人，如果那个领头人就是丁十四，他不可能不向石医生汇报此事。
只是，石医生在他们这个神秘的组织中，到底是什么样的地位？
三人都不清楚，就连甲十六，也只见过石医生一人，再未见过他的同级或是上级。
甲十六猜测：“我觉得石医生应该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因为我们并没有一个明确的组织名称，各地都是统一称‘石医生的实验室’，他统管所有。”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关兰好奇道：“之前不是听说因首都星实验室弄丢了风都星异化人，石医生挨了院长好大的训斥，他和院长到底谁管谁？”
甲十六摇头道：“不是院长，应当是星主训斥的他。明面上，首都星医院的院长是石医生的领导，但是实际上石医生才掌握话语权。”
“那也就是说，整个首都星医院都归顺了星主？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关兰问道。
“我只知道，从我加入石医生实验室时，就察觉到院长和他之间的微妙气氛，院长对石医生是小心翼翼、言听计从。”甲十六回道。
听见此话，关兰微微蹙起眉尖：“这么早？那最起码有十几年了？”
医院这么重要的地方，却被这些心术不正之人掌控多年，而首都星没有半点察觉，要说他们没有问题，怎么可能！徐文君和张怀平一想到这里，几乎要从喉间喷出一口老血。
屈铁心戳了戳一直安静在侧的方知衡，贴近他的耳边悄声道：“你知道，首都星医院是什么时候创建的吗？”
方知衡是首都星人，对于首都星医院应该没有人比他了解得更多。
他乍听见这句话一愣，再侧过头对上屈铁心的眼睛时，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怀疑，首都星医院从创建之初就是不干净的？”
“古籍可以造假，医院为何不可？从鬼面花的种植时间、魏晓云在遗址上留下的印记来看，这个阴谋绝非是短时间内诞生，那星主又是从何时诞生？是这百年内才出现？还是他一直就存在，传到了今日？”
闻言，方知衡神色一凛。
是啊！只有这个所谓的星主已经历经数代，只有他们存在的时间够久，才会有可能将这么多秘密深埋进黑暗中，才能在联邦悄无声息地布了这样大的局！
那么，从这个角度来看，首都星医院的创建或许真的与星主有关。
关兰一回头，正好看见屈铁心和方知衡两人眉来眼去，头挨着头悄声说话，不由问道：“你们俩在说什么呢？”
“没什么，等一会儿再告诉你。”屈铁心回道。
“好吧。”关兰点点头，脑海里却不合时宜地浮出在防线外山洞里成玉说的那一席话。
“你说将鬼面花送到首都星实验室，那石医生会将鬼面花送到哪里？”成玉问向丁十七。
丁十七回道：“每次我将鬼面花送给石医生后，都会先离开。有时候隔了一两天，他会让我再去，将花送到其他地方。有时候他不会再叫我，可能是让其他人送了。”
“至于我送过的地方，有金都星、风都星。”丁十七看了众人一眼，有些胆怯道：“还有云都星。”
丁十三主动开口交代：“我送的是川都星、南都星和西都星。”
没有重复的地方，如果鬼面花的存在，意味着异化人的存在，那石医生的意图，或者说是星主的意图就很明显了，他们要联邦各处皆有异化人。
“云都星？你送到了哪里？”成玉明知故问。
“云都中心顶楼的藏书室，那里其实是石医生在云都星设置的实验室。”丁十七解释道。
实验室？众人都有些意外，他们在云都中心见到的除了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