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沈崇砚毫无征兆地将话题指向戚归洛，她不必细想就知道男人故意。
想看她是哪种反应，还是想知道会从她口中听到什么答案？
她只想缄口不言，以防在沈崇砚面前留下破绽。
沈崇砚这番话燃起了在场人的八卦之心，蠢蠢欲动地想要知道更多——
“要我说像洛洛姐这么漂亮，完全就是青春爱情剧里女主角的那张脸。”
“如果我能长这样，我就每天和不同帅哥谈恋爱了！”
“想知道洛洛姐本人有刻骨铭心的经历吗？是有多差劲的人，才会舍得让你难过……”
他们讨论起来没完没了，林木森忍不住出声制止：“我说你们够了，问太多了就不礼貌了。”
接着一脸抱歉地看向戚归洛，有些不好意思：“他们喜欢闹腾，话是多了点但是没有坏心眼，希望你不要介意。”
会有好奇心是人之常情，他们在各说各话，但是并没有非得她说点什么。
他们所造成的影响，甚至还没有身旁的沈崇砚给她带来的压迫感强。
“这没什么。”戚归洛没想过要扫兴，笑容淡淡的，“……有一些故事确实挺刻骨铭心的，不过都忘得差不多了，也就没什么值得说的。”
她知道无论什么事情，每当自己表现得越是轻描淡写，事实上越是没有放下。
林木森知道自己刚才严肃了些，于是开口缓和起气氛：“你们怎么不问我？”
“这不是要一个个来。”胆大的工作人员立即问道，“导演有什么故事可以给我们讲讲吗？”
林木森基本上和他们差了十多岁，算起来已经是叔叔舅舅那一辈的，所以一开始都不大好意思开口。
现在他主动把话题引到身上，他们自然是求之不得。
只见他一口气喝完了杯子里的饮料，做了个深呼吸：“我只想说，你们趁着还年轻，没有太多顾虑的时候，尽量不要给自己青春留遗憾。”
不等有人往下提问，林木森就已经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还在读大学的时候，不知道能不能在这一行坚持下来，担心喜欢的女孩跟着我一起吃苦……”
说到最关键的部分，林木森骤然停了下来，有人心急：“然后呢？”
“然后她变成了万众瞩目的明星。”他放缓了语气，里面似乎蕴含着无数遗憾，“而我呢，迄今为止最多只能算是个小有名气的导演，在公开的场合可以说是没有机会近距离见到她。”
“我和她之间就像隔了一条银河。”
“哦——”说到这个份上，大家恍然大悟，“所以导演你还是很想有机会和她合作。”
林木森没再说话，权当他默认。
“那……沈总呢？”
果然在场的人里没一个可以逃过，说话的人语气里带着试探，好奇的同时又生怕因此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提问的是一个刚毕业的男生，沈崇砚抬眸，眼中的波光不带任何情绪，在对方表露出惊慌失措前开口道：“大学的时候谈了一年多的恋爱，毕业的时候无理由被甩。”
指向性太明显，戚归洛想当作不是自己也不可能，除非……
沈崇砚脚踏两船？
这个想法让她偷偷勾起唇角。
“被甩？”听见的人统统倒吸一口凉气，发出由衷感叹，“这又是眼光有多高，才会甩了沈总……”
沈崇砚点到即止，仿佛故意留有悬念一样，没有说更多。
饭桌上除了两位主角，唯一知道内情的小荷听见沈崇砚这样说，瞬间瞪大了双眼，但是理智提醒她必须按捺住内心的激动。
要不是担心会吸引注意力其他人的注意力，她都想拍大腿了。
有什么能比上班的时候看分了手的情侣拉扯还要刺激？
就连小荷这种不太了解前程往事的，上菜的时候就发现了点的即便不是戚归洛最喜欢的菜式，但是都很符合她平时的口味。
再加上刚才说出来的话……完全可以看出来沈崇砚还没有放下戚归洛。
也让小荷好奇他们谈恋爱的时候，又是什么样的景象，直接引起了她的遐想。
饭桌上继续：“如果可以，我真想见识一下是谁把沈总甩了。”
和戚归洛刻意不去了解不一样，这些混迹于剧组的工作人员对于沈崇砚这几年的经历了如指掌。
他哪是三言两语就可以概括的投资人，只要是他以往参与的项目，无论是作为投资人还是导演，每一部作品的成绩都优于常人。
想得到这样的成就，绝对不是有金钱的加持就可以，也并非单凭努力就可以得到回报，还需要天赋作为底气。
这几点缺一不可。
这时，另一个声音响起：“不知道沈总前女友看到如今的成就，会不会后悔分手了。”
后悔吗？
戚归洛从来没有想过这点，既然当初下定决心分手，就不会怀疑自己的选择，更没考虑过沉默成本。
所以再见到沈崇砚，坐在同一张饭桌上也可以相安无事。
沈崇砚呢喃：“她不会后悔。”
戚归洛可以感觉到身旁的小荷瞬间躁动了起来，转过头，即刻瞧见她的双眸发亮，毫不遮掩地暴露了她的想法。
小荷相当好奇到底是发生过什么，才会让沈崇砚给出如此斩钉截铁的回答。
巴不得戚归洛可以立刻告诉她。
可惜不能。
从沈崇砚口中得不到答案，竟然有人试图在戚归洛这里入手：“洛洛姐，既然你们是校友，就是有没有可能……你会知道沈总的前女友是谁？”
问谁不好，偏偏问的是戚归洛。
周围看向她的目光里都充满了期待，如果她说了，不就等于自爆？
她摇摇头：“不知道。”
“可惜了。”但是这完全没有影响到他们的热情，周围提问的声音仍旧络绎不绝，“帮在座的各位问一下，沈总现在有女朋友吗？”
这个问题显然已经涉及隐私，尽管再怎么想知道，听见的人也还是都忍不住捏了一把冷汗。
沈崇砚过了片刻，答道：“没有。”
只不过似乎都对这个答案抱着怀疑的态度。
仅仅是沈崇砚坐在这里，就让人觉得不应该是这个答案。
只要他想，恐怕就有数不清的人前仆后继。
前面的问题得到了解答，随即而来的便是萌生出更多的疑问：“如果沈总再见到前女友，有没有什么话想和她说？”
“想问她几个问题。”沈崇砚挑眉，话锋一转，“不过就不在这里说了。”
林木森注意到饭桌上的菜式已经被吃得精光，担心手下这些工作人员会不知不觉失去分寸，无止境地问下去，趁着这个空档开口：“吃得差不多就回去休息吧，具体开工时间你们就等我通知。”
“男主角那边已经回复了消息，但是他那边还需要时间协调工作，会在这两天尽快过来。”
“太好了！”
对所有人而言这绝对是好消息。
有些剧组在发生类似情况的时候，一旦没有备选方案，拍摄计划说不定会就此搁置，运气差一点的，整个剧组会直接解散。
现在的情况无疑是给了他们一颗定心丸。
林木森开始催促着普通工作人员离开，剩下几名关键成员留在这里，看样子是需要空间简单聊一聊接下来的计划。
果然，他说道：“那位男演员是已经熟读过剧本的，只可惜后面被换走了，但是剧本可能需要稍作调整，到时候麻烦归洛了。”
戚归洛轻轻点头，对此没有任何意见：“这个简单，总归不是像李言那样没完没了要求修改剧本就行。”
紧接着，林木森朝着沈崇砚说道：“李言那边恐怕是要撤销投资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官司问题，如果接下来有投资缺口，我这边会尽量想办法解决。”
“这个无所谓，如果后续资金不够，缺多缺少你都尽管和我说，我这边可以解决。”他游刃有余地说道，“至于李言那边……你也不用担心，不管怎么说都是李言那边违约在先，他父亲也不敢怎么样。”
“明白。”
沈崇砚在处理类似的事情上肯定有足够经验，林木森自然放松了不少。
关键话题聊得差不多，话题又到了戚归洛的身上：“归洛和小助理这几天住哪里？”
她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