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有信有信
藤之屋。
紫藤花香盈满室。
“婆婆，”藤之屋里一般有多人负责后勤，穿着后勤衣服的小女孩抬头问老妪，“今天早上不给那位剑士送饭了吗？”
“那位剑士啊，在昨晚连夜离开了。”老妪说。
“狯岳！狯岳！休息！休息！”
“.”
稻玉狯岳持刀站在山坡上，身后是被大卸八块砍了不知道多少刀，最后才被斩首的鬼。
真有点怯怯然地闭上嘴，狯岳身上散发的气息好吓人.好吓鸦。
站在这个山坡上，刚刚好能看到那座小镇。
日轮刀一边缓慢吸收着鬼血，一边向下滴落着来不及吸收的血，稻玉狯岳已经看了那座镇子很久时间。
他想起来了。
下弦之壹，名为魇梦，血鬼术是使人入梦，上一辈子出现在一列夜间行驶的无限号列车上，吞噬了整列火车。
现在的魇梦还没有那么强。
无限列车那趟任务时，炎柱遭遇上弦之叁死亡了。狯岳当时已经是甲级，本就很关注柱级们的情况，这么大的事当然记得。
炎柱的死打破了那些年鬼杀队九柱齐聚的鼎盛局面，但之后一切都好像安上了发条一样快速运转起来，从炎柱死亡到鬼杀队和鬼王开始决战，也不过两年时间。
他当时只是听说有柱**，于是打听了一下是不是那个人。除了知道下壹的血鬼术和做的事，还有上叁的一部分情报外，再详细的并不清楚。
现在还是深夜。
他等到后半夜，就算弄不死魇梦也可以把人拖到阳光底下，那家伙让人入梦无非就是靠眼睛和话语……
『你莫非感受不到幸福吗？』
狯岳抓着日轮刀柄的手用力到有些颤抖。
“狯岳、狯岳？”
鎹鸦小心翼翼地落在树梢边，她喊了两声，狯岳依旧在看着那座镇子，日轮刀上刚杀的鬼血液还没消散干净，却给真一种他又要去斩鬼的拼命感。
她眼一闭，勇敢地飞起来
落到狯岳肩上。
“你有信，狯岳。刚刚来的。
狯岳理都没理她。
真破罐子破摔，用力啄了一下狯岳的脸：“你有信！炭治郎的！灶门炭治郎！听到没有！炭治郎！
信都快戳到狯岳眼睛里了。
灶门炭治郎的信？
上次没这件事……不对，上次他是刚入夜就进了镇子，这次已经快到后半夜了。
在这关头的信？
狯岳终于侧目，抬手取下真抓着的信件。
借着月光，读信还是没有问题的。
【狯岳，最近还好吗？你上封信说已经是丙级了，真的太好了！听鳞泷先生说只需要再斩杀一两只厉害点的鬼就能直接升到甲级了，好厉害！
但是，我很担心你。】
鎹鸦悄咪咪地看了眼狯岳。
好像……有在认真看？
【狯岳一直有自己的思量，但是这和我担心狯岳不冲突，但是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你似乎一直都有很坚定的目标要去做……
那么！如果是很久远的目标，要不要在实现目标的途中，稍微地休息一下？应该是有的吧，斩鬼之外的事情，有趣的、值得记忆的、可以分享的事！有关人的，动物的，或者有关食物和天气之类的事情？
不管写的是什么，我都会认真看完的！因为是狯岳经历的事情，是狯岳觉得能够告诉我的事情，所以我一定会看完的！】
狯岳抓着信的手一点点用力，信纸的边缘有了一些褶皱。
“……
【狯岳，要不要等手上的任务忙完之后，再来一趟狭雾山？鳞泷先生如今似乎从之前的事里走出来了，我觉得和你有关，锖兔偶尔也会提及你。
我现在依然离斩断岩石还有一点距离，但是我觉得已经快了！等我斩断岩石的那天，我希望你、锖兔、真菰、鳞泷先生都在！】
真就这样看着狯岳的视线一直划到了信末，顿了几秒，又重新从开头看起。
『你莫非感受不到幸福吗？』
开什么玩笑，他明明能感觉到。
他会笑，也会去感受所谓美好的东西，他会看风景，他有喜好，他有想要得到的东西，他活得好好的——
炭治郎的信不就是佐证吗？他被人直白关心的时候会被触动，他看到邀请的时候会想去，他想到过去那些不算糟糕的回忆时也会松快，他看炭治郎的信的反应不就是证据吗？
人有的喜怒哀乐他都有！凭什么说他可怜？！
魇梦……魇梦……！
狯岳咬牙合上了信封，随便往身上一带，看了眼天色。
时间差不多了。
他跟真简单说了句每隔半分钟跟他报一次数，就单枪匹马潜入了鬼镇，作为二周目，狯岳这次极为小心谨慎，绕开镇上所有的耳目，径直向着上次找到魇梦的地方赶去，在心里默数时间。
只求能第一时间察觉自己入梦。
可直到他潜入最后的地盘，都没有察觉到一丝鬼气。
……他入梦了？不对，要是真入梦了应该是他把魇梦砍了才对——
狯岳一把推开房门，浓厚的血腥味逼得他往后退了一步，入目的全是横七竖八倒下的尸体。
残羹冷炙。
狯岳立在门口。
心中的倒计时还在继续着。
“嗤。
狯岳挥刀的速度快出残影。
*
死亡因未知而可怖。
狯岳死过。
他知道地狱长什么样，业火是何等存在。
他知道被斩下首级的感觉，被日轮刀烧灼断口的痛苦。
被黑死牟按着训练的时候，被猗窝座拉着切磋的时候，他以鬼的身体，承受了多少次对人来说的致命伤，他都没去数。
被鬼舞辻无惨赐血的时候，更是下一秒就躯体爆开也不意外。
一只手拍在了墙上，发出的动静在克制下并不容易被察觉，狯岳粗喘着气捂住脖颈，那里既没有喷出的血液也没有可怕的疼痛。
狯岳终于在心底骂了一句脏话。
恶心**的血鬼术！
他的视线抬起，恶狠狠盯向仿佛还沉浸在幻梦当中的魇梦。
“剁、碎、你！
魇梦虽然有点惊讶，但局势还在掌控之中，一次入梦不成就来下一次，他又不会有什么恢复期。
两条粗壮的肉质触手从后背生长出来，顶端各有着一只眼睛，魇梦伸出手，手背的嘴轻语：“入睡——
“雷之呼吸·贰之型·稻魂。
速度极快的刀锋将手竖着一分为二，魇梦下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