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8章
跑车在夜色中疾驰，最终绕了一大圈，回到A大附近一处高档公寓楼下。
这里是周时野名下的私人产业。
当初温妤刚考上A大美术系，周时野就买了这里。
电梯上行，温妤被周时野抱着踏进顶层公寓。
公寓是偏性冷淡风格，主要以黑白灰为主。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却更衬的室内空旷寂寥。
门一关上，周时野就将温妤抵在冰凉的玄关墙壁上。
灯没开，室内一片灰暗，只有窗外月光透进来的微弱的亮光，勾勒着男人紧绷的侧脸轮廓。
周时野捏着温妤下巴的力道很重。
他呼吸粗重，胸膛剧烈起伏，眼底翻涌的情绪比窗外的夜色更浓。
“麻烦我？”
周时野略带薄茧的指腹用力擦过温妤嘴唇，声音低哑的可怕。
温妤被他语气里的狠戾刺的微微一颤，睫毛慌乱的扑簌着，却被他捏着下巴无法躲闪。
周时野盯着温妤这副逆来顺受又暗自挣扎的模样，心头火更起。
他额头抵上她的，鼻尖相触间，二人灼热的气息交织在一起。
“温妤，你他妈是不是觉得，我周时野对你而言，就是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麻烦？”
“看着我。”
温妤被迫抬起眼，对上周时野昏暗中深沉灰暗的眸。
他眸底蕴着浓浓的未消的怒火，有后怕，还有她看不懂的偏执的占有。
“你给我听好了，”
周时野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这句话，每个字都带着滚烫的力道：“你的事，从你踏进周家那天起，就他妈是我的事。”
“你被人欺负，就是在打我的脸。”
“就是在告诉别人，我周时野无能，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
“懂吗？”
“我……”
温妤嘴唇轻轻动了一下，想辩解，可还没说完，周时野却倏地收紧手臂，将温妤更紧的箍在自己怀里。
那力道大的让她骨骼生疼，将她后面的话全都堵了回去。
“你没有选择。”
周时野盯着温妤吃痛而微微蹙起的眉，语气斩钉截铁：“你没有选择要不要麻烦我，听懂没有？”
话音未落，周时野的吻再次落下。
不同于车里的暴戾，这一次，似乎带着某种确定性似的。
男人的吻从温妤嘴唇到脖颈，再到锁骨上已经淡去的痕迹上。
他用力吸吮，在那痕迹上面，重新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温妤被周时野禁锢在墙壁和他滚烫的身体之间，无处可逃。
不知过了多久，周时野将温妤打横抱进卧室，扔在宽大的床上。
然后转身踏进洗衣帽间，再出来时，男人手里多了一件宽大的男士白色衬衫。
周时野将衣服扔给温妤，
“把你这身垃圾衣服换了。”
温妤看着被扔到身上的质地精良的衬衫，犹豫一下，转过身。
她慢慢脱下高领针织衫，换上了那件宽大的衬衫。
一时间，属于周时野的男性的气息将她整个包裹。
男人的衬衫很大，大到袖口长的遮住了温妤的手，下摆直到大腿，空荡荡的。
而周时野，目光沉沉的落在温妤身上。
看着她穿着自己的衬衫，纤细脆弱，却又蕴着不自知的诱惑，男人凸起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须臾，周时野走上前，从后面拥抱住温妤，伸手，毫不犹豫又熟练的一颗一颗解开她刚刚扣好的纽扣。
温妤身体僵硬，闭上了眼睛，准备承受接下来的风暴。
然而，预想中的侵袭并没有到来。
男人牵起她的手，温热的手掌有些生硬的抚上温妤手腕上被他攥出来的青紫痕迹。
跟着低下头，温热的唇·舌在那片淤青上舔舐。
那触感湿润温热，与周时野平日的粗暴截然不同。
反倒像是……在小心翼翼讨好？
温妤震惊的睁开眼，难以置信的看着埋首在她手腕上的银色脑袋。
周时野在……在做什么？
许是感受到了注视，周时野抬起头，对上温妤错愕的目光。
男人眼神闪过一抹狼狈，随即又被更深的暗沉覆盖。
他没好脾气的低吼：“看什么看？弄伤了……影响老子手感。”
跟着像是为了掩饰刚才那片刻的异常，他大手揽住温妤后脑勺，垂首，覆上了她的唇。
接下来的吻急切深入，夹杂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将温妤所有的思绪疑问搅的七零八落。
意识模糊间，温妤听到男人在她耳边，用极低的声音，含混的低语，
“你是我的……听到没有？温妤，你只能是我的……”
“谁都不能欺负你……除了我……”
“不准躲……不准逃……”
“下次被人欺负……必须告诉我。”
·
次日，温妤迷迷糊糊醒来，发现天已知蒙蒙亮。
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属于周时野的凛冽气息，混合着情·欲褪去后的慵懒压抑。
身旁的位置早已没了人，浴室方向传来水声。
以及，周时野对着电话那头压抑着的沙哑狠戾的声音，
“程家那个女的……对，让她滚远点。”
“我不想再在A市看到她，更不想听到任何关于昨晚的闲言碎语。”
“她家那个小建材公司？”
“嗯，你看着办。”
水声戛然而止。
门被拉开，周时野仅围着一条浴巾走出来。
未擦干的水珠顺着男人精悍的胸膛和腹肌滚落，没入围在腰腹间的浴巾里。
男人的发梢湿漉漉的，几缕银灰色碎发搭在额前，让他那张漂亮的过分的脸少了平日的桀骜，多了些晨起的慵懒。
可眼神还是冷冷的。
瞥见床上已经睁眼，却蜷缩着一动不动的温妤，周时野像是没看见似的，径直走进衣帽间。
再出来时，男人手里拿着衬衫休闲裤，并随意将这些扔在温妤旁边。
周时野修长的手拿起衬衫，转身穿上，背部肌肉流畅舒展收缩。
直到系好最后一颗纽扣，周时野才转过身，没什么温度的目光落在温妤身上。
“宿舍不用回了。”
男人声音冷淡，听不出丝毫情绪，还随手将一张黑色门禁卡扔到温妤手边，
“以后就住在这里，”
周时野系着袖扣，眼皮都没抬：“物业和保安都是我的人，安全。”
温妤心里一紧。
一时间，冰凉的触感从捏住门禁卡的指腹蔓延到心里。
她想起昨天在画室的一幕。
秦老师站在她身后，看着画板上那片浓重的化不开的蓝色，叹了口气。
“温妤，你的色彩感觉是好的，对光影的捕捉也很敏锐。”
秦老师声音温和，却一针见血：“但笔触太紧，像是藏着太多的……秘密？尤其是这片压抑的蓝色，像是在画牢笼。”
此刻，握着这张门禁卡，温妤只觉得秦老师的话一语成箴。
她真的好像是从一个人多眼杂的集体牢笼，被转移到了这个更奢华私密也更令人窒息的金丝雀笼里。
周时野这会儿已经换好了衣服，是一身剪裁利落的休闲装。
少了正装的禁欲，却透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他拿起车钥匙，看向还坐在床上发呆的温妤，没什么耐心的催促道：“今天不是有课？走了，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