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鸿小凤”来了

步莲想起袅袅的丹力，她试探问我：“英姐，我怎样才能想师父那样抑制别人的仙力。”

我笑了笑：“这我不能说。”

“你知道对吗？”

我故作说漏了嘴：“今日太晚了，我们明日再练。”

她撅了撅嘴，跟我回了去。

半路，我看向身旁的步莲，没想到她凝成的是火丹，我忽然想起善使火术的鸿小凤，他领我猎水妖时用的是火术，灭明真那晚从地室蔓延到地面的火海也是他的手笔，我忘不掉火舌舔舐我脚踝时的感觉，也忘不掉明阙被扯入火海的场面。

“步莲，你先自己回去。”

步莲稍顿：“好。”

我伸进腰间，拿出隐妖丹，如今已过去十日多，按那小狼妖所说，他体内的隐妖丹已快失效。韶商暗中监视别苑里仙人的异动，袅袅施仙术坐镇王宫抑制邪祟，只有我现在有时机出宫去一趟客栈。

我回到进京时借住的客栈，掩好房门，我转过屏风，发现床下的暗格大开，我忙走上前查看，小狼妖已然不见，只剩下断裂的索仙绳。

这绝不是小狼妖逃走那么简单，袅袅的索仙绳注入了仙力，若非由她操纵，至少是仙人级别的人才能打开，小狼妖绝不可能是自己挣脱，仙人的动向韶商都有暗查，难道是鸿小凤？我的心忽然悸动了一下，转而慌张起来，我看了一眼四周，敞开的窗户说明他们早已离开，我冷静下来，不一定是鸿小凤，或许是别的妖也修成了仙呢？之前失踪的修仙者不一定都是仙人干的。

我出了房门，心想要将此事尽快告诉袅袅和韶商。

入宫的甬道人迹寥寥，月光映得城墙泛寒。我感觉到身后有人逼近，危险气息悄无声响地向我蔓延，仙力绝对在我之上。难道是从客栈跟踪而来的妖？我看向内宫的宫门，加快了脚步。只要进了宫门，袅袅便会抑制其他仙力。

身后那人很快出手，锋利的金羽飞驰而来。我连忙回身看清金羽的来向，急身躲避，我借月寒冲面纱下的来人周身幻化虚影冰刃，幻影千刃射向对方之时，我暗掷出注满金力的冰镰，对方却轻松捏碎。

我稍一迟疑，对方便已来至我身前。他甩袖使蔓藤的瞬间，我看到了他腰间的玉牌，是仙人？怎么会是仙人？

藤蔓捆绑我全身，我像只人蛹摔倒在地，可在藤蔓即将封住我眼睛的瞬间，藤蔓忽然消失，面前的仙人明显一怔，向我身后的宫门看去，袅袅到了。

宫门被强大的气流卷开，仙人掩了掩斗笠，丢下我离去。我起了身，正想用五行阵法困住对方，却被突然出现在身旁的袅袅按住。

我们看着仙人逃离了此地。我心中奇怪：“仙人怎么忽然盯上我了？”

袅袅点醒了我：“步莲回去之后，韶商那边就有仙人去见了皇帝。”

没想到步莲年纪尚小，心思却如此缜密。

王室暗中与仙人合作，暗藏玄机，仙首独大不利王权，众仙争斗才能维护他的利益。

韶商回来，得知小狼妖逃走后，派出隐蛇在客栈周围搜寻小狼妖下落。

“若救走小狼妖的真是妖仙，一切便不好控制了。”韶商皱眉。

“迎仙大典众人皆知，我怕他们是冲袅袅而来。”我看向袅袅。

袅袅说到：“我无所谓，只有他们不胁迫我的家人。”

我们清楚袅袅的底线，韶商道：“你放心，我会时刻注意梁府动向。”

“为防夜长梦多，我们得快些行动了。”

20.

三日后，皇帝特意设酒宴招待我们。

皇帝与仙人暗中接触，必也清楚我们三人在明真派的关系，不过众仙并非常人，皇帝也无法完全掌控。今日大张旗鼓地招待我们三人，想必也想借机震慑那些自命不凡的仙人。

皇家对仙首和众仙左右摇摆，实则对两方都颇为忌惮，用一方压制另一方并不是长远之计，若不是两方能在妖族来袭派上用场，恐怕早想彻底除掉我们这两个威胁皇室的势力。

我在酒中掺了些水，步莲见我醉笑胡说，伶仃大醉，便扶我到湖心亭歇息。

步莲屏退众人，她看了眼远处的袅袅韶商，坐在我身旁，与我搭话：“夏英姐，你跟我师父那么久，怎么没有跟我师父一样成仙？”

我托着脸，目光迷离地看向她：“你以为成仙这样容易？”

她故作叹息：“那我何时才能像师父一样厉害？”

我招手让她靠近，笑说：“就算我告诉你，如今你也做不到。仙人才是成为你师父的入门级别。”

她看着我：“然后呢。”

“然后就得融丹，融丹之后，仙人就有抑制他人任何丹力的力量，不过.....”

“不过什么......”

“这一步的副作用会使仙人丧失先前所有仙术，若非遇到仙和妖，便和寻常人无异。”

她思量片刻：“那下一步呢。”

我狡黠地说：“下一步？我还没醉到那个地步呢，不过步莲，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这一步绝对保真。”

步莲一怔，向我笑盈盈道：“我自然是信夏英姐的话。”

21.

隔日，我独自一人来到郊野，看了一眼韶商交给我的锦囊，我抬头看向西垂的夕阳。上回也是这个时候，鸿小凤趁暮色刺探明真时咬了我一口，在我身上种下他的味道。当时幸亏有韶商的隐妖丹一直续着，才没有让我身上的妖气暴露。

如今我体内那颗隐妖丹的功效已经所剩无几，待火阳入山峦之怀，我体内的妖气便会散发开来，乘风传进王宫。

彼时，皇家和众仙便会以为妖王鸿小凤将至。眼下妖族将犯，皇室有阻抑他人丹力的秘法，但为使仙人为王家卖命，必会将其说成是袅袅修成如今仙术的诀窍，而韶商的极力劝阻和袅袅的施压胁迫，只会让仙人更想讨要那王室手中的仙术秘法，只要秘诀暴露的时机得当，仙人必会争先恐后催化融丹，仙人融丹后，他们的仙术对平凡世人便不再是威胁，更不会独霸天下，蔑视众生。

天边的余晖洒染郊野，身后的芦苇传来疾跑的声响。我回头，一道身影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