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52°
“两位美女吃好了吗？”
榜一大哥重回包间,就看见正在起身的王歆玥和夏葵，视线扫过两人挎包的胳膊，他微微一愣,“我还安排了唱K,不知道两位赏不赏脸？”
王歆玥和夏葵默契地对视了一眼，本以为只是偶像和粉丝单纯见一面，联络一下感情，没想到这人的劣根性已经烂到骨子里了，还是敬而远之吧。
王歆玥摆手拒绝，“不了,我们平时睡得早。”
榜一大哥翻腕看了一眼劳力士,动作挺浮夸的，“还不到八点，是不是也太早了？”
说完又看了看王歆玥，觉得她应该在这个时候给“榜一”这个身份点反应，“平时这个时间你不是还在直播？我晚上要是不看你的直播，根本睡不着。”
这句话算是踩到夏葵的雷点了，她不给面子地轻嘲，“自己都睡不好，还想霍霍别人？”
榜一大哥听懂了话里的暗讽,但他还没搞懂现在的状况,不明白为什么去了趟卫生间回来,气氛就全变了。
“两位不高兴了？”他尽量措辞委婉，“我今天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吗？”
“你朋友问你睡到了吗？”夏葵轻轻瞥他一眼，然后拽过起身的王歆玥,徐徐往门口走。
榜一大哥的呼吸忽然变得急促,他抓起手机突然以匀加速冲到门口,手臂撑在门板上，“你们误会了。”
来龙去脉都没弄明白，就非要先表个态，很像表演型人格。夏葵不咸不淡地回，“你下头是你的事儿，但是你下头到我们身上，我不会忍着你。”
她音质清冷，细听下有薄薄的怒意。
“男人就是几句口嗨，你们别放在心上。”
“你的话能说服你自己吗，你不当厨子真的可惜了……”
“是不是给脸不要脸？”
榜一大哥此刻也被她激起了脾气，彻底放弃伪装，他眼里都是嘲讽，“态度这么硬气，怎么不把我打赏的钱退回来？”
王歆玥忍无可忍，无须再忍，直接一个爆嗓，“退你妈退，礼物是我逼你刷的吗？不管是在直播间还是私下，我是不是一直都跟你说，支持我我就很感激了，不用刷礼物？”
榜一大哥满脸凶光地逼近，“打赏打赏，什么叫赏不明白吗？没让你跪着接，现在还跟我装起婊子了？”
这种人夏葵见多了，仗着有两个臭钱，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目光和他对上，她不避不让，“打赏的钱我们帮你捐献给贫困山区，你就感谢我们帮你积德吧，人渣。”
王歆玥也不想再纠缠把他往外扯
可怎么走得掉？
榜一大哥今天人财两空他一手扣住一只纤细的手臂眸底阴冷得能淬出冰“想走？没那么容易。”
原本瘦弱的男人突然力大无穷夏葵和王歆玥拼命挣扎也没挣脱。
与此同时鼎泰丰门口有一辆宾利停下司机从车前绕过去车门开男人一双长腿落地视线往店招上扫了一眼。
王歆玥破口大骂“混蛋我要报警你就等着吃牢饭吧。”
榜一大哥毫无顾忌“我去警察局就跟回家一样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想什么时候出就什么时候出。”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那张下流的脸是凑近夏葵的她躲避着他横飞的口沫觉得自己快要吐了。
男人在迎宾员的引领下进门手机在掌心不停地翻转缓缓上二楼路过一个又一个包间。
夏葵他们包间的动静太大已经引起外面的动静外面有服务员敲门询问男人的走速变缓。
“滚少来管闲……”榜一大哥喊到一半就被没了声。
“砰”一声包间门被人一脚踹掉了直接砸在了他身上。
落拓的灯影下左聿桉劲腰长腿深邃的脸庞有如神祇。
空气突然安静了几秒只有榜一大哥被门砸得眼冒金星蜷缩在地上阵阵呻.吟。
无声地把夏葵扯到身后左聿桉手掌不由分说地加了几分力将浑身僵硬的她调转了个方向。
直到确定她看不到接下来的场面他折了折衬衫袖口以居高临下的表情打量地上的人。
他抬腿踩在那个人渣的头上躬身一拳又拳。
夏葵什么都看不到但是她听得到拳拳到肉和哀嚎求饶叠在一起。
左聿桉充耳不闻直到对方几乎已经没声了他才眉目舒展地出了口气略带冷感的声线阴恻恻地“还装逼吗？”
餐厅看客围得水泄不通老板费了不少力气才挤到战场中心还没开口就被左聿桉的司机拦住了。
他递了张名片过去“报警吧造成的损失我们全权负责。”
老板看着黑色名片上的烫金字体收嘴了。
左聿桉斜了斜脖颈问身后的女人：“消气了吗？”
夏葵下意识地点头几秒后发现他看不见她的表情语速很快地回“消了。”
“好。”拳打停了这回换成了脚踢。
王歆玥双肩一抖她一
直看全程的。葵葵刚才说的不是消气吗？怎么揍得更凶了。
可现场没人敢劝，因为左聿桉的脸上全是戾气，他用脚踩着榜一大哥的喉咙，看着对方因为窒息脸色越来越紫……
周遭人齐齐吸了口气，窸窸窣窣地劝。
“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
“还是报警吧。
“他打女人是不对，但你也不能打死他吧。
他脚上力度丝毫不减，像看一个即将要爆破的气球。
“左聿桉。
空气中传来清润的声线，这三个字像一道休止符，救了榜一大哥一命。他终于获得新鲜空气，开始剧烈地咳嗽，口腔血沫横飞。
夏葵很听话地没有回头，她胸口轻微起伏，“我想回家了。
“好。
他从司机手里拿过西装外套，披她身上，然后一路揽着她的背上车。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
密闭的车厢内，王歆玥坐在副驾驶，从后视镜往后瞄一眼，大气儿不敢喘。
今天的麻烦，说到底跟她脱不了干系，后面两位自从上车后就一言不发，她的指甲都快抠进肉里了。
好不容易熬到鼎新小区楼下，她特赦似的下了车，扬起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你们俩聊聊，我先上楼了。
司机心领神会，打开驾驶位的门，“外面下雨了，我送你上去。
小雨中伞面开，两个人很快消失在楼道里。
车窗外，细雨在橘黄色的路灯下飘斜。
车窗内，两人近在咫尺，呼吸声格外清晰。
“第三次了。左聿桉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得像在烟酒里浸过一般。
“什么？夏葵手指还有点发抖，今天榜一大哥捏紧她手臂的时候，那张脸又变成了记忆里那个可怕的人。
左聿桉唇角很浅地勾了一下，“你把自己置于险地，已经三次了。
看到的已经三次了，看不到的到底有多少次，带着一阵阵后怕，他深不可测的眸子凝着她，像要把人吸进去。
两人在黑暗中对视，夏葵的思绪终于被抽回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在雨夜里有很多说不清的情绪。像一个吸饱了水的海绵，不管你怎么用力地挤压它，雨夜的潮湿还是不断地奔涌进来。
这是第一次，在受到伤害的时候，有人实实在在地拦在她身前，挡住她的眼睛，她觉得自己已经碎得一塌糊涂了，只有眼前的这个人能将她黏起来。
眼睛很酸很酸，
眼泪已经快要溢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