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 戒指下落

一缕晨光从窗帘的缝隙里钻进来，正好落在哈利的眼皮上。他皱起眉头，下意识地向身边的热源蹭过去，试图躲开那束刺眼的光。

沙发睡了一晚，脖子僵硬得难受，腰也有些酸痛，但身旁传来的温暖，以及环在他腰间的手臂，让哈利满足地叹了口气。他把脸埋进斯内普的颈窝里，懒懒地不愿动弹。

大脑却不肯安分。意识开始一点点清醒，他隐约想起昨晚半梦半醒间似乎忘记了什么……

忘了什么？

哈利猛地睁开眼睛。

他坐起来的动作太急，以至于斯内普的手臂从他腰间滑落。哈利一下没稳住，直接从沙发边缘栽了下去。

膝盖狠狠撞上茶几腿，剧痛让他彻底清醒过来。毯子不知怎的缠在腿上，哈利挣扎了几下才踢开，龇牙咧嘴地从地板上爬起来。

“该死——”

“怎么了？”

斯内普被他弄出的动静吵醒，撑起上半身看向他，脸上还残留着刚醒的茫然。

“我忘了给妈妈留信！”

哈利顾不上膝盖的疼，开始满客厅找衣服。

“梅林的胡子，我怎么能——”裤子挂在沙发扶手上，但衬衫在哪儿？昨晚明明扔在……袜子也不见了一只。

斯内普坐起来，看着哈利光着一只脚在房间里跳来跳去。

“她肯定担心坏了，我得赶紧回去！”哈利总算在茶几边上找到衬衫，抓起来就往身上套，扣子都来不及对齐，“我的魔杖呢？昨天你把它——”

话说一半，他想起来了：魔杖被斯内普缴械后扔了。他在房间里扫了一圈，没找到，不知道滚到了哪个角落里。

“昨天——”斯内普揉了揉额头，声音还有些沙哑，“大概在书柜那边。”

“你的呢？”

“不知道。”

“啊——算了。”哈利放弃寻找，直接伸出手，“魔杖飞来！”

两根魔杖从房间不同的方向飞来——一根从书柜后面，另一根居然从壁炉里滚出来，上面还沾着灰。

他稳稳接住，将其中一根递给站起身、视线跟着他打转的斯内普。

“我得走了，”哈利抓起长袍快步往门口走去，又想起什么，冲回来在斯内普唇边迅速印下一个吻，“回头见。”

斯内普却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哈利——”

“我保证，晚点见。”哈利握住那只手，看进斯内普黑色的眼睛，“今天还要去找戒指，我会回来找你。”

“你的领子。”斯内普松开手，抬起下巴示意。

哈利低头一看，衬衫扣子错了两颗，领子一边高一边低。

斯内普抬手帮他整理，手指无意间擦过哈利的脖子，在某个地方停住了。他的拇指轻轻按了一下那处印记。

“这个我帮不了你。”

哈利摸了摸脖子，碰到那个微微发疼的地方，忍不住挑起眉，促狭地说，“堂堂魔药大师处理不了这个？”

“你可以自己解决。”

“我没说要解决。”

两人对视了一秒，斯内普不自然地清了清喉咙，移开了视线：“走吧，记得吃早餐。”

“你也是。”哈利笑了，哈利笑着，又靠过去亲了亲他的脸颊，“等我的守护神？”

斯内普轻哼了一声，算作回应。

——————

哈利直接幻影移形回了戈德里克山谷。

落地时膝盖的疼痛还在提醒着刚才的狼狈。他忐忑地推开门，瞥了眼墙上的钟——刚过七点。还好，不算太晚。于是便轻手轻脚脱下长袍挂在衣帽架上，希望莉莉还没醒——

“哈利。”

他一下僵住了。

莉莉正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端着杯茶，头发松松地绾在脑后，还穿着睡袍，但脸色却有些苍白。

“妈妈，我……”哈利张了张嘴。

有那么两三秒，莉莉就站在那儿静静打量着他，脸上倒是稍微有了点血色。

这短短几秒钟里哈利却完全不敢动，惴惴不安地等待着审判。

“对不起——”

“你去哪儿了？”

他刚想开口道歉就被莉莉打断了，而这个问题恰恰是他最难回答的。

哈利绞尽脑汁想着一个合理的说辞，可莉莉似乎不是真的非得要个答案。

“没事，回来就好。”她走了两步把茶杯放在茶几上，力气有点大，茶水洒了一点出来。

“对不起，我应该留个口信的。”哈利低声道歉，“昨天有事去找个朋友，我……时间太晚了……”

“哈利，”莉莉又一次打断他，“我不是要你道歉。”

她的语气很平静，但哈利说不清为什么，这份平静让他反而更加愧疚。

“我应该和你说一声……”

“是的。”莉莉走到他面前，双臂交叠在胸前，“你确实该告诉我一声，这是基本的礼貌。”

哈利咬了咬嘴唇，视线落在母亲疲惫的脸上。莉莉眼睛下方有明显的青色，显然昨晚没怎么睡。

“对不起。”他低下头，又重复了一遍，“我保证下次会——”

“昨晚我一直在等。”

简短的一句话让哈利再也说不出话来。

“越等越晚，我告诉自己别多想，也许你在邓布利多那里。而且你能保护自己，你比我认识的大多数成年巫师都强。但我还是……”她没继续说下去。

但哈利清楚她想说什么。

她在害怕他会再一次消失，害怕他又回不来了。

十四个月的分别，留下的恐惧不是短短几天就能消散的。

哈利上前一步，伸出手臂紧紧抱住了她：“对不起，我发誓不会再有下次了。以后去哪儿，我一定会告诉你。”

莉莉在他怀中轻叹一声，手柔和地拍了拍他的背：“我不是在责怪你，哈利。我只是……希望你能让我知道你很安全。”

哈利把她抱得更紧了，心里突然涌起一阵强烈的冲动——他想告诉她所有的事。他想告诉她自己有了在意的人，他们灵魂绑定，他不是一个人。他再也不想让莉莉担心，更不想将自己和斯内普的关系隐藏在阴影里。

可话到嘴边，他又犹豫了。

戒指还没找回来，小天狼星那些激烈的反对也还历历在目。如果莉莉也那样看他怎么办？如果她接受不了怎么办？

而且他回来三天了，到现在始终没见到詹姆斯。他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但莉莉显然已经独自承受太多了——他不该在这个时候再给她增加任何负担。

“你还没吃早餐吧？”莉莉从他怀里退开一点，“我去给你准备——”

她的目光落在他颈侧，微微顿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帮他拉了拉长袍领子，然后迅速收回了手。

“你的衣领歪了。”她的表情看上去没有任何变化，“下次……自己注意点。”

哈利下意识地想去摸那个地方，手抬到一半又停住了。

“你不用告诉我。”莉莉忽然又开口，“你是个成年人，你会有自己的生活。”

哈利有些不自在地看向莉莉，不太确定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但她已转身向厨房走去。

“早餐想吃什么？”莉莉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什么都行！”哈利只能压下心里的疑问，应了一声，快步跟过去。

黛西已经坐在高脚椅上，看到他立刻伸出手：“阿利！抱！”

哈利笑着抱起妹妹，小女孩开心地抓住他的头发，嘻嘻哈哈笑着。

“妈妈，我待会儿还得出去一趟，”他犹豫了下，“我想去对角巷那边看看。”

莉莉探出头来看他。

“就是我昏倒的地方。”哈利把头发从黛西手里解救出来，“也许附近有人看到小偷，或者地上还有什么痕迹。唐克斯说过具体位置吗？”

“她说在对角巷靠近翻倒巷的一条小巷里。”莉莉思索了一下，“附近店铺挺多，也许会有人看到。不过——你确定你自己能找到？”

“不太确定。”哈利挠挠头，“我回来时就昏过去了，一点印象也没有。”

“小天狼星这两天让唐克斯专门盯着那里，”莉莉想了想，“要不我联系一下她，让她带你去看看？”

“那就太好了。”哈利松了口气，“妈妈，谢谢。”

莉莉走过来，摸了摸他的脸：“我说过的，不用跟我道谢。”

她从哈利手里接过黛西：“去吧，早点找到你要的东西。”

——————

哈利在丽痕书店旁的巷子里找到了那个粉色短发的年轻女巫。

她正靠在墙上，用魔杖变出彩色的小火花，看着它们在空中画出各种图案——一会儿是小鸟，一会儿是花朵，现在正试图变出一头狼。

“打扰一下？”哈利走过去。

唐克斯抬起头，手一抖，那头狼变成了一团乱糟糟的烟雾。

“佩弗利尔教授！”她急忙站直身体，脚下一绊，差点摔倒，只好扶着墙站稳，脸顿时红了，“梅林啊，你醒了！我是说，上次见到你时你还昏迷着呢。你看起来恢复得不错，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谢谢。”哈利笑着向她伸出手，“叫我哈利就行，我们年龄应该差不多。”

“哈利！好的！”唐克斯握住他的手，头发的粉色瞬间更亮了，“我是尼法朵拉·唐克斯——噢该死，我真讨厌这个名字！叫我唐克斯就好。”

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抱歉，第一次正式见面，我有点紧张。上次不算，你当时还在昏迷。”

“谢谢你救了我。”哈利说。

“哦那个！”唐克斯摆摆手，“职责所在！虽然当时我真的吓了一跳，你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我还以为——”她又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说真的，我第一眼还以为你是詹姆斯·波特，你们长得太像了！”

她绕着哈利转了一圈，像是在打量什么稀有生物：“除了眼睛，你的眼睛是绿色的，像莉莉。梅林啊，这太神奇了！你确定你真的和他们没有什么亲戚关系？”

“很多人都这么问。”哈利含糊地应道。

唐克斯似乎意识到自己热情过头，尴尬地咳了一声：“抱歉，我好像有点失礼了。说回正事吧，莉莉说你想去看看你昏倒的地方？”

“对。”哈利点点头，“也许能找到什么线索。”

“那走吧，我带你去。”唐克斯领着他朝翻倒巷的方向走，“就在前面那条巷子里，说实话，那里不是什么好地方，平时很少有人去，偶尔过去的也都是些小偷或者更糟的家伙。”

他们朝巷子走去。一路上，唐克斯向哈利描述那天晚上的情景——她巡逻时远远看见有人鬼鬼祟祟地蹲在地上翻东西，她一靠近，那人立刻逃跑了，只留下昏迷的哈利。

“我当时还以为你遭到了袭击，”唐克斯说，“但检查过后没发现任何魔咒的痕迹，只是魔力透支了。你的隐形衣掉在地上，估计那个小偷还没来得及带走。”

哈利听着，嘴唇不自觉地抿紧了。

“就是这里。”唐克斯停下脚步，指着一条狭窄的小巷，“你当时就倒在那个墙角。”

哈利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地面，掏出魔杖释放了一个追踪咒。几道微弱的光芒闪烁起来——有幻影移形的痕迹，还有些杂乱的魔法残留，但都很模糊。

“哇，”唐克斯在一旁惊讶地说，“你用得真熟练。这可是我们傲罗训练时最常用的咒语，一般巫师很少会专门去学。”

“可能因为我教黑魔法防御术的关系，”哈利含糊地应道，“会接触各种实用咒语。”

“我上学时怎么没有遇到你这样的老师呢，有好几个只会念课本。”唐克斯感慨了一句，接着说，“不过我昨天都检查过了，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而且这两天也有其他人经过，所有痕迹都混在一起了。我也去附近几家店问过了，包括对角巷的当铺和翻倒巷的博金·博克店，他们都说没人来卖东西。”

“那是因为他们不会对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傲罗说实话。”

一个冷淡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

哈利和唐克斯同时回头，只见斯内普站在巷口，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们。

唐克斯显然被他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斯内普教授！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斯内普的目光从唐克斯身上掠过，落在哈利脸上，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我请西弗勒斯来帮忙的，”哈利连忙解释，同时不动声色地给斯内普使了个眼色，“他和博金·博克的老板很熟，说不定能问出什么新线索。”

“可我昨天都问过了。”唐克斯皱眉，“博金说他没见过什么可疑的人。”

“当然。”斯内普的语气波澜不惊，“他当然会这么告诉你。”

“西弗勒斯。”哈利无奈地叫了他一声。

斯内普没再多说，直接转身朝翻倒巷走去：“我们再去一次。”

哈利和唐克斯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翻倒巷和对角巷只有一墙之隔，却是两个世界。阳光照不进这里，两侧的店铺窗户蒙着一层灰，看上去脏兮兮的，墙上到处贴着残破的告示。

博金·博克商店就在巷子深处。门上挂着褪色的招牌，橱窗里展示着一只插着蜡烛的枯手。店内昏暗逼仄，各种奇怪的物品杂乱地堆放着。

斯内普走在最前面，穿过店堂径直走向柜台，伸手摇响了铃铛。

很快，柜台后响起了脚步声，一个躬腰驼背的男人钻了出来，边走边向后捋着油光光的头发。

“欢迎光临——”他脸上堆起职业的谄媚笑容，“有什么能为您——”

话说到一半，他看清来人，笑容微微一顿，但随即腔调变得更油滑了。

“哎呀，斯内普教授，”他搓着手绕出柜台，“真是稀客！您可有段时间没来了。今天想看些什么？我新进了一批稀有药材，还有几件非常有意思的物品，价钱十分公道……”

他的目光飘向哈利和唐克斯，笑容变得有些僵硬：“这两位是……”

“你应该记得唐克斯，”斯内普冷漠地说，“她昨天刚来过。”

“啊，是的，是的！看我这记性，”博金马上挤出一个更加殷勤的笑容，朝唐克斯深鞠一躬，“这位傲罗昨天确实来问过一些事。我当时已经如实告知，没有任何可疑的人来过这里。您知道的，博金·博克一向是奉公守法的好商铺——”

他看到斯内普冰冷的眼神，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哦？我倒不知道博金·博克什么时候和奉公守法扯上关系了。”

斯内普的话很轻，但店里的温度似乎都降了几度。

博金的笑容开始有些挂不住了。他舔了舔嘴唇，“斯内普教授，您这是……我说的都是实话……”

“我只是觉得奇怪。”斯内普打断他，“你的记忆力一向很好，博金。怎么会突然……漏掉了一些细节？”

“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那我换个问法。”

斯内普的魔杖出现在手中，轻轻点在柜台上。伴随着吱嘎的响声，一道细长的裂缝缓缓蔓延，像条蛇一般爬过整个台面。

“魔法部一直严格管控未经登记的黑魔法物品，”他慢条斯理地说道，“我最近和傲罗办公室主任刚好有些交情。我猜你不会希望我‘无意中’向他透露，你店里那几件刚从埃及运来的‘藏品’的来路吧？”

博金的笑容彻底消失了，脸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这个……斯内普教授，”他飞快地转动着眼睛，“您也知道，店里每天来来往往那么多客人——”

“我相信你能想起来，博金先生，”斯内普的语气略微缓和了一些，“我只是在私下里找一件……对我个人很重要的东西。那东西对别人一文不值，但对我意义重大。只要你帮我找到线索，我可以保证你的那些‘藏品’会很安全。”

博金掏出油腻的手帕擦了擦额头，挣扎片刻，最终还是屈服了。

“……好吧。”他咽了口唾沫，声音都蔫了，“让我想想……是有这么个人来过。但他只是问了几句，什么也没卖给我！”

唐克斯忍不住愤怒地插话：“你昨天还说——”

“我——我是觉得他不值一提！”博金慌乱地解释，“就是个想发财的蠢货！”

“什么时候？”斯内普逼问道，“是什么人？”

“大前天晚上……是谁我真的不能说——”博金瞥见斯内普危险的眼神，连忙改口，“但我能告诉您他的长相！是个矮胖子，邋里邋遢的，一身酒气。他进来就问几瓶魔药能卖多少钱，还有一整瓶福灵剂。我当时一看那些东西就知道他肯定是哪里……”博金压低声音，做了个偷盗的手势。

“他还带了别的什么东西？”斯内普不耐烦地问。

“还有一枚戒指，”既然话已开头，博金索性一口气说了出来，“他说是什么宝贝，想卖个好价钱。我看了几眼，告诉他那东西不值钱——”

“戒指长什么样？”哈利按捺不住问道。

博金瞥了他一眼，又飞快地看向斯内普，确认他可以回答：“很普通的秘银戒指，工艺也一般，就是那种到处都能买到的款式。看着倒像是个魔法物品，但看不出具体用途，也没有家族纹章，卖不上什么好价钱——”

“戒指在哪里？”斯内普冷冷地盯着他。

“还、还在他手里！”博金急得声音发抖，“他嫌我给的价钱太低，没卖给我，还骂我不识货，硬说是值钱的东西。我跟他说了实话，这种简单款式的戒指到处都是……”

斯内普微微眯起眼，博金脸上的汗珠越冒越多。

最后，斯内普收起魔杖。

“如果你敢对任何人提起这次谈话——”

“不会的！绝对不会！”博金连忙保证，“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他再来。”斯内普说，“立刻通知我。”

“是，是，一定，一定。”博金连连点头，鞠躬鞠得更深了，“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您。”

——————

走出博金·博克商店，三人在翻倒巷找了个稍微干净点的角落停下来。

“那个老狐狸！”唐克斯握紧拳头，愤愤不平，“昨天还骗我说没人去过！”

“并不奇怪，他肯定不会老实交代。”斯内普平静地说，“他店里本来就不干净。”

唐克斯下意识地站直了一点，“呃，是的，斯内普教授。”

哈利没出声，他的脑子飞快地转着。身材矮胖、邋遢、酒气熏天……几个特征拼在一起，一个人的脸逐渐在他脑海里清晰起来。

“蒙顿格斯·弗莱彻。”他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个名字，“一定是这个混蛋！”

斯内普和唐克斯同时转头看向他。

“你怎么知道？”唐克斯惊讶地瞪大眼睛，“蒙顿格斯？可小天狼星前天刚找他问过有没有什么消息——如果真的是他，那我们不是……”

“打草惊蛇了。”哈利深吸了一口气，“他本来就是个惯偷，小天狼星突然去问，肯定让他起了疑心。”

他转向唐克斯，“你最近有看到他吗？”

唐克斯拧着眉头回想了下，“还真没有。之前巡逻时我经常看到他在酒吧里喝酒，但这两天确实没见过他。”

“这就能解释了，”哈利说，“你那天发现他在偷东西时没看清他的脸，但他一定知道你在查他，刻意躲着你。”

“那我们现在就去抓他！”唐克斯马上伸手去摸魔杖，“我知道他经常去的几个地方——”

“不行。”哈利阻止了她，“不能直接抓，蒙顿格斯绝对不会承认。我以前……见过他的手段。那个家伙溜得比地精还快，要是惊动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