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讨厌
“可是，你真的喜欢阿墨吗？”司轻雨用很难以言说的表情看着黎知。
黎知望着司轻雨和风与舟紧紧牵着的手，也紧紧牵住司墨，让他无路可逃。
感情饱满地念着荒谬的台词：“你不想我喜欢司墨吗？那你能帮我把我喜欢的人带到我身边吗？如果真的合我心意，那我就放过你弟弟。”
司轻雨脸色骤然惨白，差点松开风与舟的手：“黎知，你……”
简直荒谬。
风与舟：“轻雨，你别生气，你弟弟只是谈个恋爱，总会有这个经历，你也别管他管太严了。”
司轻雨与风与舟对视：“你根本就不懂！他们那是谈恋爱吗？你没听见黎知刚刚说什么吗？”
风与舟摸摸鼻子，不敢再说些什么。
黎知只是笑。
再看向被黎知强行扯住的司墨：“阿墨，你告诉姐姐，你喜欢她吗，她真的喜欢你吗？你过来，来姐姐这边来。”
几秒沉默，司墨没动一下，只垂眸，任由黎知气焰渐长。
或许是他不想动，或许是黎知的阻拦。
黎知倒是先松开了司墨的手，环抱着胸，半认真半开玩笑道：“大家都是成年人，男女之间也有不用讨论喜欢和不喜欢的关系。”分那么清楚干嘛？
司轻雨被气得不轻，却看见沉默寡言的弟弟，垂首站立，目光好似看着自己和黎知交握的那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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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与舟没想到这件事惹得司轻雨那么不高兴，甚至带着他找上司墨，专门告诫他，小心黎知的欺骗。
“阿墨，你在黎家呆了多年，我想你比我更了解黎家的那位大小姐，她怎么可能喜欢你呢？你……和我一样，是孤儿院长大的，她可能就是对你一时好奇，你可千万别被她的表象欺骗了。”司轻雨满面担忧。
司墨面容沉静，听完姐姐的告诫，轻轻笑了下，漫不经心。
司轻雨知道自己弟弟内敛，极少露出笑，就算是对她，这个笑，她说不上来的陌生，但又没有其他的含义。
司墨：“她不喜欢我，我知道。”
风与舟摇摇头，意见不一：“也不一定吧，黎知看上去挺单纯可爱的女孩，情绪都写在脸上，要是真的不喜欢司墨，怎么会主动靠近。”
司轻雨横他一眼，咬牙：“她喜欢你。”
风与舟瞪大眼睛，司墨瞟向他。
“你说什么？”
司轻雨没好气：“你这个木头看得出来什么，第一次来部门她就喜欢你了，看你像看见星星月亮一样，恨不得眼睛长在你身上。”
风与舟讪讪的，他哪知道，他的目光都在司轻雨身上，连忙担保：“我从来没有注意过她，轻雨，你相信我。”
司轻雨没理他，看向司墨：“你懂了吗？她可能是不想我好过，才接近你，你留个心眼。”
司墨没点头也没摇头，还是那副淡淡的样子，只是多看了几眼风与舟，带着打量。
风与舟觉得凉飕飕。
半晌，司墨说：“她不喜欢你。”
司轻雨不信，她不会看错，下意识问：“那你喜欢她吗？”
司墨偏过头，看向窗外，教学楼下有两个女孩经过，淡黄色和粉色的裙摆随风飘荡，脸上笑容青春洋溢，没有烦恼的样子，傻的可爱。
似乎是热，穿淡黄色裙子的少女把头发拢起，随意扎了个马尾，露出洁白光滑的后颈，白得晃眼。
“不喜欢。”
司轻雨松口气，她真的怕黎知像玩弄一条狗似的玩弄她的弟弟。
“你在看什么？”风与舟也看窗外，什么都没看见。
“没什么。”
司轻雨想到司墨还住在黎家，那股不安放大，她抓住司墨的手臂，“阿墨，要不然你还是搬出黎家吧，你已经成年了。”
司墨愣了下，掰开司轻雨的手，轻声说：“我知道。”
风与舟见司轻雨仍有忧色，一个念头从心中闪过。
他忽然道：“蓝竞喜欢黎知啊，我看黎知对他也不讨厌，不如就撮合撮合他们，也省得你担心。”
“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大家都是成年人，有缘就聚，没缘就散，况且我已经有你了，不会再给她任何回应的。”
“阿墨，你觉得呢？”
“……”
“我先走了，等下还有课。”司墨站起身，开门离去。
司轻雨看着司墨离去的背影，淡淡的哀愁还是没散。
阿墨，怎么可能喜欢黎知那样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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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渐热，黎知想吃冰淇凌了。
下课后，她拉着程巧去买。
程巧怕赶不上下节课，走得很快，脚底生风。
微风吹起她们的裙摆和头发，翻起黄色和粉色的波浪。
黎知让程巧停下：“不行了巧，我走不动，好热，我要把头发扎起来。”
“好，你快点。”
黎知随身带着皮筋，细指拢起黑密的发，后颈像是雨后逢春一般，凉快了许多，她谓叹一声。
“走吧。”
程巧重新拉住黎知的手，朝她一笑：“知知，你今天的黄裙子真好看，像是温润的月光一样。”
“你的粉色裙子也漂亮，刚刚我在后面跟着你，你裙子飘起来，像是童话故事里逃跑的公主。”
女孩们互夸完，相视一笑，急急忙忙去买清凉的冰淇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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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知已经适应了自己的大小姐生活，且颇为舒心。
就是有时候会觉得枯燥无聊。
拥有了她曾经拥有不了的东西，感觉也就那样。
除却走剧情，大部分时间她不会过度去招惹司墨，偶尔见面，撩拨几句，加上小动作骚扰，对黎知来说都是毛毛雨般的小事。
这天逢周五，黎知学校没课，程巧和蓝竞约着一起去吃饭，相当于补上次程巧没一起去的遗憾，黎知睡到中午，懒洋洋地起来洗漱化妆。
从柜子里挑出来一条宝蓝色的吊带裙，配上元气可人的妆容。
镜子里的女孩如盈盈秋水，乌发粉唇，浑身上下都清透明朗。
钱养人啊。
黎知收拾好，下了楼。
楼下沙发上坐着路轻烟与司墨，不知在交谈什么，一派祥和的样子。
见黎知盛装下来，路轻烟打量着，调笑着问：“知知这是要去哪啊？打扮得这么好看，是要去约会吗？”
黎知站在楼梯口，看着午后阳光带着偏爱地淋在冰清玉骨的少年身上，小小惊艳了下。
“不是哦，妈妈，我出去跟朋友吃饭。”
自黎知出现，司墨只在路轻烟发问时瞟了她两眼，然后垂眸，安然坐在沙发上，不带有任何参与。
路轻烟明显不信，只多嘱咐两句：“你呀你，谈恋爱我们也不会说什么的，你大了，体会体会一下恋爱也好，不过你性格闹腾，不知道哪个男孩能忍受你。”
“嗳对了，阿墨有没有恋爱啊？那么帅气，该有不少女孩喜欢你吧？”
司墨正襟危坐，面无波澜：“没有，伯母想多了。”
黎知觉得司墨这个人很端着，端得让人讨厌。
她出口嘲讽：“就他那冷冰冰的样子，正常女孩只会喜欢他的外表，稍微了解一点他的内在，就被吓跑了，没人会真正喜欢他。”
一道目光刺向她。
路轻烟皱着柳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