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第 158 章
本尊都已经这么说了,关于天敌的解释再没人愿意提一个字。别问,问就是自己找刺激。
顾言迟着人去安排了车马,打算连病带弱一遭全部带回犹来阁了。步跃夕没有意见,难得的是莫清渠居然也没意见。
有东家愿意管吃管住嘘寒问暖的对待他这个病号总比一个人养伤要强。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别人是看不到的。他知道步跃夕这回遇见大麻烦了。多他一个在身边,总还聊胜于无吧。
准备好出发之前,众人也没闲着,刚好可以利用这个时间深入的研究一下对手。
“依你所言,当你发现冉遗时他已经将那些凶邪怨灵控制在自己手中了,那他为什么还要重伤你呢?你同他之间,也有过节?”顾言迟问莫清渠道。
“过节”两个字还未出口,床上的腰枕已经擦着顾言迟的鼻尖儿朝步跃夕飞了过去。
“还不是被这家伙给害哒!”
莫清渠被他问得来了劲,狠呆呆地瞪着步跃夕道:“他被打出宿主的躯体后元神回到了深海,是我追在他屁股后头帮他隐匿行迹这才没被那条蛇头鱼找到。要不然,他哪有命等到有人来救?”
顾言迟闻言点了点头。
风惊幔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步跃夕曾经说,有一个人的病应该好得比我还要快。他指的就是冉遗吧?”
莫清渠的回答接得没有一丝缝隙。“当然啦。否则那天还能让他跑了?说来也是跃夕的运气,连我都看得出来,那条鱼的状态确实很差。”
“拖着病体,还要拼了命只为置你于死地,果然瞧见你喘气他都难受啊。”
讲到最末一句,莫清渠斜了眼看了看步跃夕。话说得比谁都损,言词间的担心也是真的。
“无论如何,冉遗也是一方地仙,总不至于不通情理嗜杀成性才对吧。”
“没错。这个环节我也想不通。”顾言迟继续萧漠北的话,“他上次于此处出现时,对还鹰的敌意也很深。从他对我和可威出手时汇聚在灵力上的戾气来判断,应该不是单纯的抢夺还十七的肉身或者普通相持那么简单。”
“呵呵,这还不好理解吗?受伤的是我的头,难道坏掉的是你们的脑子啊?还十七在云洲应该出现过不止一次,你们犹来阁这么多的人都没能早一点找到他。这也就算了,竟然还有眼无珠的认了这个白眼儿狼为同类。助纣为虐。简直可恨!”
剖析到位,合情合理。
一番话被莫清渠讲得振振有词,就像冉遗当着他的面控诉过一般。只不过,道理是一回事,怎么讲又是另外一回事。如果他的话里没有借机讽刺的意思,鬼才会信。
“你说的对啊,原来如此。”顾言迟不怒反笑,上前几步关切地道:“你身上还有伤,所以不宜动气。”
要不怎么没管别人叫疯子呢。莫清渠这家伙实在是喷起沫子来半点不晓得收敛。
好歹也是两位犹来阁的千统大人,被他当着面这么个数落法连一旁的风惊幔脸上都快要挂不住了,未想顾言迟竟会如此大度。
“对了,头上这样包扎也不知道是否合适,具体伤在了哪儿?”顾言迟伸了手指了指莫清渠的额头。
“哦,合适合适。不过是这里伤到了一点儿应该不能破相,其实怎么包扎嘛关系都不大……”
“啊——”
包扎关系虽不大,照直戳上一手指头试试呢?莫清渠这一嗓子叫得可谓撕心裂肺,南曲儿班子里演小鬼儿的都不敢这么叫。
顾言迟收了手臂赶忙道歉。“对不住对不住,不知谁在身后绊了我一下,我没站稳所以才误伤你的。实在不好意思啊。”
“不是吧?谁这么缺德?谁?”莫清渠一面捂着额头角一面往顾言迟的身后看。
“谁啊?”
“你吗?”
“不知道呀。”
“哼!我就说嘛,你们这一屋子都什么人啊?”
莫清渠至少有一点没有说错,额头受伤不影响脑子清醒。如果有人故意下了绊子,多半也是那个姓步的。当然,无论他有没有出那一脚,顾言迟绝不是什么好饼。
或许是为了缓和恶作剧的气氛,但听有人长出了一口气。
“原来我们这么多人当中,就只有我一个没有得罪那个冉遗。唉呀呀呀。“
讲话的是风惊幔。
“怎么你很遗憾吗?“莫清渠道。
“你哪只耳朵听见我遗憾了?“
“即便是遗憾也说得。因为我看见他的脸了,他应该……确实跟你没什么过节。嗯。没过节。”
跟莫清渠想象的一样。自己这张脸无论被细布包裹成什么样儿,都注定了会成为所有人目光汇聚的中心。
“看见了他的脸为什么不早说?“步跃夕已经很沉得住气了,他其实很想掀起他的衣领把他自榻上拎起来。
“你们又没问我。“莫清渠一脸的无辜相。“你有吗?还是你有?”
方才戳在额头角上的那一下看来是戳轻了。
“好吧。现在可以说了吧?你,我,我们应该都认识吧,他到底是谁?”步跃夕正色道。
好在莫清渠已经对卖关子没有兴趣了,他慢慢转过头朝向了风惊幔。
“为了销毁证据,整本的领用簿都被盗走了。你说你将上面的那个名字忘了,你觉得苗恩华会相信吗?”
啊额。
这才是莫清渠想要的结果吧。在得罪过冉遗这件事儿上就应该全军覆没。
“居然是他。”
步跃夕的反应似乎比所有人都要意外些。
如他所言,敌意并非灵力属性绝对不会没有来由。他不觉得自己身上牵扯到何事逼得苗恩华定要向他发难不可。
“你确定看清了是苗恩华没错?”步跃夕再次确认道。
“我——确——定。”
莫清渠不得不耐着性子继续解释着。“他的脸上施了障眼术,我原本是见不到的。不过我想,如果他同我们既非旧识又无牵扯,障眼术岂非多此一举。所以,我愿意陪他玩儿不过是想看看他的真面目罢了。”
“所以,你的目标全部都放在了他的脸上。意图这么明显不被他逮到漏洞才怪呢。”
“不然呢?你以为我同他打的这一架代价何以会这么惨重?”
“如此说来,我们更应该好好谢谢你了。”
顾言迟言毕转头向步跃夕道:“难怪他有这样的本事可以从犹来阁的牢狱成功逃脱。也难怪他出逃不久,冉遗就出现了。太卜寺卜正的掩护身份已经失去了意义,无论以何面目示人都不再重要。”
“你和苗恩华之间,应该还有什么更深的过节吧?此刻,连你自己,是不是也难明其中就里。”风惊幔沉默了少顷,终于开口道,眉宇间满是忡忡忧虑。
“确实。不过我想,这个问题应该不会困扰我太久了。即便我不着急求解,他也会主动来找我麻烦的。”
“跃夕,苗恩华既如此危险,你以后一定不要再以身犯险了知道吗?”顾言迟打断了他的话,“若再遇见类似昨日的情况,你切勿强出头,还是交给我们来处理吧。”
就知道会是这种效果。天敌的属性一旦揭穿,犹来阁的这些师兄们定然会将他重点保护起来。可问题是,逃是逃避不掉的,甚至还会牵连无辜。
“我已经说过了,我心里有数。再者,是谁说针锋相对就一定要用打的?希望大家相信我。”步跃夕的话同他的表情一样,风轻云淡完全不像是演的。
“我们当然相信你。可是我们更担心你。”
“不用打的那能用什么?”
“别告诉我你可以坐下来同苗恩华讲道理。”
“嗯?”步跃夕将靠进椅子里的身体向前探了探,一只手指轻轻地拍打着嘴唇。“为什么不能坐下来讲道理?无论旧怨因何而起,不说破又怎么会释然呢?”
“……”
“你们放心好了,不管我们之间有何过节都没关系。我还生怕这个过节分量太轻呢。纠葛越深,便越是不甘心快刀斩乱麻。”
“……”
“所以说,手起刀落的都是代人消灾,你们见过哪起仇杀不是磨磨唧唧地讲了一车的废话……”
“诶?我还没说完呢。”
步跃夕讲得正起劲儿,却见风惊幔和顾言迟一前一后从屋子里走出去了看都没看他一眼。
“车应该已经备好,我出去看看。”萧漠北说完也走了出去。
“喂,几个意思啊,方才是谁说担心我……”
什么声音?
步跃夕一回头,只见莫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