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楼梯上的冷笑声

下课铃响起，宾斯教授宣布放行。西里斯立刻跳起来冲到抱着书要走的莱拉面前，抓住她的手臂。“莱拉，我们能谈谈吗？”

“好吧，西里斯。你最近遇到什么麻烦吗？”莱拉用力地抽回手臂。

西里斯快速说：“没有，但你好像一直在躲着我……”

“那是你的错觉。马上要考试了，我忙着复习。就这样，我还要赶快去图书馆找个好位子。再见，西里斯。”

莱拉打断他的话，一转身就钻进拥挤的人群里不见了。西里斯来不及挽留，被扔在原地。他恨恨地双手叉腰，反复回想莱拉刚才的话。他讨厌她这样，口是心非。她明明就是打定主意不想搭理他，却还装出一副情非得已的模样来哄他，真当他是个被下了混淆咒的巨怪吗？

那次吵架之后，西里斯起初还怒气冲冲，但很快就听到了她和克莱斯韦分手的消息。他的头脑立刻冷清了下来。他翻来覆去地想了一夜，甚至感到懊悔，他那天只顾着生气，居然没想到找她问问和克莱斯韦谈恋爱的缘由。

但莱拉却开始躲着他。西里斯原本以为她在生气，他不介意道歉，只要能真正解决两人之间的问题。他尝试了很多次，结果都让他失望。莱拉再三强调她没有生气，但西里斯敏锐地察觉到，两人中间无形的隔阂却依然存在。他和她曾经亲密无间，现在她却连碰到他的手都忍受不了，立刻不着痕迹地避开，还流露出不堪重负的表情。

西里斯心情沉重地回到寝室，想不出莱拉异样的原因，詹姆斯试图伸出援手，被他毫不客气地拒绝：“你还是先解决和伊万斯的矛盾吧。”能被喜欢的女生拒绝到全校皆知的人没有资格来掺和。

詹姆斯捂住胸口，做出中箭捧心的模样，语气沉重：“西里斯！连你也这样对我！”

西里斯懒得理他。

詹姆斯见他真心郁闷，便搂住他的肩膀，正色道：“好了，兄弟。我不明白你在纠结什么。女孩们的心思都是很难猜的，你为什么一定要弄明白呢？既然莱拉分手了，大家都挺好的，你还想要怎么样？”他转头寻求支持。“彼得，莱姆斯，你们说是不是？”

彼得立刻开始附和。莱姆斯点点头：“是啊，西里斯。莱拉不是说了吗？她忙着备考。听说这次考试挺难的。”

“那些低级知识有什么好复习的！”西里斯冷声道：“我们早就应该改进教材了。唉，算了不说了。彼得，你今天念咒时感受到了第二个心跳了吗？”

他们的阿尼马格斯修炼已经进行了一半，詹姆斯和西里斯一直进展顺利，现在只等彼得突破了在日出日落反复念咒这一步，他们就能一起在暴风雨夜行动，去挖出以前埋在庭院里的魔药服下，尝试第一次变形。

彼得结结巴巴道：“呃，今天日落时……我好像……有一点不一样的地方……”

詹姆斯一听，惊喜万分。“是吗？看来你终于突破了？”

“不不……我想还没有……”彼得的声音细若蚊蝇，他甚至涨红了脸，不敢去看詹姆斯此刻的表情。他的朋友们已经等了他一个多月了。

莱姆斯立刻说：“没关系的，你有进步就够了。”

詹姆斯难掩失望地叹了一口气，随即又深吸一口气，振作起来，拍着彼得的肩膀说：“别担心，彼得。继续尝试！你确定今天的咒语念对了吗？”

彼得低声说：“应该对了。”

“是吗？那你念一遍给我们听听。”西里斯淡淡地说。历经至今为止长达两年的阿尼马格斯辅导，彼得的能力给他留下了深刻而沉痛的认知。他试了三次才做到了含着曼德拉草叶子一个月不说话，不小心泼洒了辛苦收集的露水，还时不时忘记要在每次日出日落时念咒语。一路磕磕绊绊，全仗着他的三个朋友鼎力相助，大包大揽，不离不弃。

彼得清了一下嗓子，口齿伶俐道：“阿马多，阿尼莫，阿尼马多，阿尼马格斯。阿玛多，阿尼莫，阿尼马多，阿尼马格斯。阿马多，阿尼莫，阿尼马多，阿尼马格斯。”

“非常好，彼得，非常好。”西里斯不吝赞美。“说不定你明天就能完成这一步了！”

彼得高兴地点点头。

詹姆斯又开始畅想：“等练成了，我们应该根据自己变成的动物，给自己取个代号。”

莱姆斯轻快道：“看来只有我领先一步了。嗯，我想好了，叫月亮脸。是不是很不错？”

“太棒了，莱姆斯。不，月亮脸！听起来就很符合你的性格。”詹姆斯煞有介事道。“掠夺者在野外游荡，有月亮与我们相伴。”

与此同时，莱拉烦躁地合上书本，拎起书包离开了图书馆。她又走神了，大脑放空，纸上密密麻麻的字母她一个都看不进去。

无所谓了，反正她早就复习完了。

莱拉努力排除杂念，专心去想接下来要干什么。她打算回寝室洗个澡，再次之前，她要先去厨房找点吃的，她今天又没去礼堂吃晚饭，为了躲开西里斯……等等，为什么又想到他了！

她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指甲用力地划过头皮。她走向城堡底部的厨房，刚转过一道楼梯，她就听到一声大喝：“腿立僵停死！”

没等她转身看清是谁，一道咒语就击中了她，双腿被猛地锁到一块。她失去平衡，尖叫一声，双手在空中乱抓，没有抓住楼梯扶手，“砰砰砰！”地滚下楼梯。

她一连翻滚了十几个跟头，中途，她的额头重重地砸在台阶角上，仿佛听到鸡蛋碎裂般的闷响，巨痛炸开，一股热流喷涌而出。等她终于摔到最后一级时，额头伤口涌出的鲜血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