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妈妈归来拿的是厨神逆袭剧本？^……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客厅。顾言煦洗漱完毕，走到厨房门口。只见母亲沈青正背对着他在灶台前忙碌。

晨光勾勒出她略显生疏的身影——水汽氤氲中，她一会儿手忙脚乱地搅动锅里的面条，一会儿又低头似乎在研究调料罐，动作间带着一种久疏战阵的笨拙，甚至有点小小的慌乱。

顾言煦看着，心头一软，推开了厨房的玻璃门：“妈，要不……还是我来吧？”

“不行不行！”沈青闻声立刻转过身，脸上带着被撞破的窘迫，却又异常坚持，“说好了给你做的！你快去收拾书包，马上就好！”她挥着锅铲，像在指挥一场不容有失的战役。

大约十分钟后，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被郑重其事地端上了餐桌。

面条在碗里堆得整整齐齐，上面卧着一个形状完美的荷包蛋，金黄的蛋黄半凝，边缘微微焦脆，看起来相当诱人。

“言煦，快来吃早餐！”沈青的声音带着完成使命的轻快。

“来了！”顾言煦拉开椅子坐下。

沈青坐在他对面，双手交叠放在桌上，身体微微前倾，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像等待老师批改作业的学生。“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顾言煦拿起筷子，在母亲殷切的目光中，夹起一筷子面条送入口中。

面条煮得软硬适中，甚至有点吸水后微微发胀的感觉。然而……味蕾上却迟迟没有接收到应有的咸鲜信号。

沈青紧紧盯着儿子的表情，捕捉到他眉间极细微的一蹙，心立刻提了起来：“怎么样？是不是……不好吃？”

“妈，”顾言煦咽下嘴里的面，尽量让语气显得自然，“你是不是……忘记放盐了？”

“放了呀！”沈青立刻辩解，带着点委屈，“我怕太咸，特意只放了一点点……是不是太淡了？我再去给你加点盐！”她说着就要起身。

“不用不用！”顾言煦连忙按住母亲的手，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这样挺好，冰箱里有拌饭酱，我加点酱拌一拌，正好当拌面吃！”他起身走向冰箱，动作利落地拿出酱料瓶。

“好吧……”沈青看着儿子熟练的动作，眼神暗了暗，刚才的兴奋劲儿像被戳破的气球，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浓浓的失落和自责。

“不好意思啊言煦……妈妈本想好好给你做顿早饭的，结果好像……又搞砸了。”她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围裙边，“我这个妈妈，是不是……太不称职了？”

“没有的事，妈！”顾言煦把酱料拌进面里，用筷子搅匀，夹起一大口，吃得格外香的样子，“你看，拌点酱味道正合适！而且，”

他特意指了指那个荷包蛋，语气真诚，“你这个蛋煎得特别好！溏心的，火候刚刚好，是我最喜欢的口感！”

“真的吗？”沈青的眼睛瞬间被点亮了一些，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当然是真的！”顾言煦用力点头，又吃了一大口，腮帮子鼓鼓的，“挺好吃的！”

沈青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脸上的阴霾终于被驱散，重新焕发出光彩，一个念头冒了出来：“那……那我以后每天都给你做早餐！”她的声音恢复了活力。

“好啊！”顾言煦笑着应下，随即又想到什么，“不过……你上班来得及吗？”

“来得及！完全来得及！”沈青挺直腰板，仿佛找到了新的奋斗目标，“平时工作太忙，都没机会下厨，手艺都生疏了。现在回家了，正好练练，精进一下厨艺！”她摩拳擦掌，斗志昂扬。

早餐在一种温馨而略显笨拙的氛围中结束。顾言煦背起书包出门，沈青站在门口目送。

儿子的背影挺拔而充满朝气，沈青心底涌起一股暖流。这两年聚少离多，原以为会横亘着难以逾越的生疏感，虽然初时的确有些微妙的距离。

但她此刻却无比确信，这次归来，母子间那无形的隔阂，一定会在这点点滴滴的日常里，慢慢消融，直至亲密无间。

一个满足而充满希望的微笑，在她脸上悄然绽放。

她转身回到厨房，看着锅里剩下的面条汤底，心血来潮给自己也下了一小碗。

她夹起面条，满怀期待地送入口中——下一秒，她的表情瞬间凝固了，眉毛拧成一团，艰难地咽了下去。

“我的天……”她喃喃自语，带着难以置信的挫败感，“这……这也太难吃了！我恐怕真是没有厨艺天赋……”

然而，这挫败感只持续了一瞬。她想起儿子刚才大口吃面、真诚夸赞的样子，一股暖流瞬间冲散了所有失落，心尖变得又软又甜。

“这孩子……”沈青低声笑了出来，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温柔，“明明这么难吃，还拼命说好吃……是怕我伤心吧？”

她望着门口的方向，仿佛还能看到儿子离去的背影，心底一片温软熨帖，“这个儿子，其实……还挺贴心的嘛。”

这份体贴和理解，像一缕和煦的阳光，瞬间照亮了她的心房，也开启了她一整天明媚的好心情。

顾言煦的脚步比往日轻快许多，嘴角噙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甚至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旋律。

走进教室时，眉宇间的飞扬神采藏都藏不住。他一眼就看到苏沐晴安静地坐在位置上，立刻像只急于分享快乐的小鸟，三步并作两步凑了过去，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雀跃。

“苏沐晴！我妈回来了！”他的笑容灿烂得晃眼。

“那很好。恭喜你！”苏沐晴抬起头，看着顾言煦发自内心的喜悦，也被感染，唇角弯起真诚的弧度。

“这就是你今天这么开心的原因吗？”她轻声问。

“对啊！”顾言煦拉开椅子坐下，书包随意地往桌肚里一塞，身体转向苏沐晴，兴致勃勃地分享：“我妈今早还特意给我做早饭了！虽然……”

他压低声音，带着点促狭的笑意，“味道实在有点……嗯，特别！但那份心意最重要啊！”

“嗯……”苏沐晴点点头，眼神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闪过。

她沉默了片刻，手指无意识地卷着书页的边角，才抬起头，神情变得认真起来，“顾言煦，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尽管问！”顾言煦豪爽地一挥手，整个人神采奕奕，“我今天心情无敌好，别说一个问题，一百个也可以！”

“我可没你那么闲，”苏沐晴正色道，“就一个问题。”

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声音轻了些，“你这么长时间没和你妈妈朝夕相处，现在她突然回来住在家里，你会不会觉得有点别扭？或者说，不适应？”

顾言煦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眼神变得认真起来。他想了想，坦诚地说：“说实话，昨晚我回到家刚碰面那会儿，确实有点……生疏感，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他回忆着昨晚客厅里的沉默，“但是，我能感觉到，我妈她是真的很想靠近我，也很关心我。”

“你知道吗？她其实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