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Chapter9费尔班匕首
谢如念洗了个澡，穿上浴袍，坐在椅子边啃列车上带下的压缩饼干。
她拉开窗帘，把椅子挪到窗边，像个老大爷偷的浮生半日闲。
她面上悠闲至极，脑子却高速运转，记下大致地图与员工的生活习惯。
终端上没提醒集合，她便按兵不动，甚至懒得去仓库领破匕首。
走这么一趟，还不如在这坐上一天。
谢如念倒真坐了一天，她重点观察十几个员工，他们一天大致呈家、维修站、矿山三点一线。从家离开，携带武器进入矿山，忙碌几小时后，匆匆赶往维修站更换头盔或机械义肢。
偶尔有人进入饭楼，点上几两酒，就着一盘小菜，闲适吃喝，不过那些人，看样子是罗科的上层人员。
谢如念咬掉最后一口压缩饼干，她调整头盔，放松全身，拎起桌上带血的手表——24小时过去了，按照之前计算的头盔损耗量，她仍有十五个小时的电量。
换言之，一顶头盔可供使用48小时。
该去武器库看看了。
谢如念清理掉垃圾，更换衣装，打开门。
迎面站着焕然一新的池则临，他背对自己，怀里抱着两副头盔，听到身后动静，转身对上谢如念的视线。
谢如念心里一紧，自己忙着观察，转头便忘了这少年。
“你去过武器库了？”谢如念略显尴尬地反手摸发尾。
池则临：“对，我去领了头盔，姐姐还没去吗？”
“睡着了，现在去。”谢如念潦草解释。
这少年对自己有无法想象的信任，谢如念至今没搞清原因。
仅仅因为自己救了他一命？谢如念总觉得有别的原因，只是她目前尚未清楚。思绪飞速旋转，她想的脑子痛，干脆放弃思考，走一步看一步。
“姐姐注意安全。”池则临的头发洗干后十分顺滑，他在发尾绑了个小揪，他语气平淡，仅是简单叮嘱。
谢如念道：“好。”
***
手表显示正午十二点。
地下三十层只有一轮人造小太阳，固定在巨型地穴上方，与地上太阳同步运动。
谢如念走出居住楼，她依靠移动终端的电子地图，穿过汹涌人流，找到了位于矿山边的武器库。
移动机器人到处巡视，武装人员手持激光枪站在入口，建筑上方布满密密麻麻的监视器。
“新员工领取武器和头盔的站在右侧，记得出示移动终端图案、身份牌。正常购买武器的员工请站在左侧。”丁卯站在武器库前，指挥人群。
谢如念根据指令，排在长队伍后方，她留意到一抹亮丽的火龙果色。
又是那个人。
谢如念与他仅隔十几米，她边走边打量对方，尝试找出破绽。可惜队伍流动很快，不过一会，克林领完装备，离开武器库。
他逆着人流离去，脸上不是几小时前的挑衅玩味，淡淡忧愁取而代之。
发生过什么？
“请出示证明。”丁卯的提醒打断谢如念的思绪，她点开终端，递上等级牌。
丁卯用手持机器扫描复杂图案，他看着那把生锈匕首，面色僵硬，轻咳：“运气这么差？”
“是啊，”谢如念听他语气，主动进攻，询问，“能不能换点好用的工具？这把带着走，我估计没几天好活。”
“女士，这恐怕不行，罗科规定……”丁卯身边的警卫员欲出口解释。
丁卯打断他的话：“用我的钱，给她换点好装备，按照C级标准。她的评定等级是A，我相信罗科会为人才提供趁手的武器。”
警卫员止声不语，他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谢如念跟上他的步伐。
“去吧，挑个好用防身的，记得不能太耗能。”丁卯多说一嘴，随后继续扫描。
谢如念跟随警卫员进入武器库，武器库很大，分区设立，每个区需要不同等级人员的瞳孔识别才能进入。
“C级标准对应的是灰城B区以上人员，”警卫员转动冰冷的义体眼球，“丁卯负责人很看好你啊，A级员工很稀少。”
谢如念迎合警卫员，她问：“从进来到现在，很多人告诉我A级员工的重要性，它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警卫员正欲回答，拐角处忽然出现黑发公主切小小。她换了件萌萌可爱的蓬松裙子，迈着轻快步伐走到谢如念身前。
“罗科评定等级有两个原则，第一，幻术的潜力，第二，屏蔽幻觉的能力。当一人被系统评定为A级，说明他的能力不错。”小小一摆手，警卫员看懂意思，转述丁卯的要求后，便离开了。
谢如念点头，浅笑：“谢谢。”
“不用谢，叫我小小就行，”小小迈步与谢如念并行，她介绍，“武器库挺大的，C级标准库在最里面，我们边聊边走。”
“好，你怎么来了？”谢如念说。
“闲着没事干，随便逛逛，”小小隔着头盔，指脸，她的脸似瓷器般精致，“谢姐，之前在居住区我就有个疑惑，你脸上怎么戴着面具？”
“生病，脸烂了。”谢如念苦笑，她不经意间看向武器库两边，外侧的武器库多为低级标准，越往里走，标准越高。
按照小小的话，C级标准库位于武器库最里面，那么AB级呢？它们被存放在何处？
“一直戴着面具会加快伤口感染，终端上有个‘一键屏蔽’，只能对外展示眼睛。”小小道。
谢如念道谢，记在心中。
两人走路速度不慢，没过一会，她们站在C级标准库前。
小小伸手，同时进行指纹验证与瞳孔扫描。
“小小，武器等级最高是C级标准吗？”谢如念发觉大门霎时冒出来几根机械触角，贴在小小的头皮上，荧光蓝扫描全身，直到登录界面出现绿色通行标识。
谢如念没停顿：“我身手一般，以后可能需要更高级的武器。”
小小做了个“请”的手势：“对，其他等级的武器不会存放在这里，你放心，A级员工觉醒的幻术不会很差劲，能帮助你顺利存活。”
谢如念没捞到几条线索，换了个话题：“听说罗科的工资很高，地下员工的工资怎么样？我的脸还指望这笔钱呢。”
“别担心，罗科不会亏待员工。”
小小推开两道厚重金属大门，几座俊伟的全息投影像摆在新房间入口，正中间坐落一群闪闪发光的建筑群，规模宏大，建造精致，四周展示五个不同的图案标志。
罗科logo紧邻建筑群，剩余图案顺时针呈现，依次为圆形方孔钱、拳套、一棵草以及一簇燃烧的火堆。
谢如念无端联想起罗科的介绍，那生辉的建筑群，估摸是人们口中的幻都统治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