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第 33 章
两人跟着仇耿古一路回到府中。
“这赫连丰借仇氏之手,除去了伍元卜,是因为他误以为那矿场是仇耿古所毁,这才迁怒于仇笑一。可他为何如此执着于那矿洞?甚至不惜杀了自己的好兄弟?”
“他为何杀伍元卜,现未可知。”荣屿与她脚步一致,温声道,“若他刚才所言不虚,他们四人曾一起结伴下矿,在矿中经历了幻象,回来后便双腿残废,药石无医。”
“或许在他看来,真正的解药所在,正是那座致使他终身残疾的矿场。”
风翎有个大胆的猜想:“他们经历的幻象,会不会和我们一样,也是进入了命衍镜,看见了不可知未来?”
“很有可能。”
“上次仇耿古派我和仇笑一,去调查矿场失火一事,打得幌子是为报恩。”风翎边走边分析,“今天听赫连丰所言,他果真目的不纯。”
“几次三番重金求矿,竟是要毁了它?”风翎不解这仇耿古打的是什么心思。
“先跟上去看看吧。”荣屿思绪繁杂,或许通过仇耿古,一切事情都会找到突破口。
“如何了?”一锦衣华服妇人双手紧锁,急忙从门内迎上来。
仇耿古回握住她紧张的双手,颔首点头:“确是他所为。”
妇人肩膀微耸,一把抽出双手:“我早与你说过,此人阴险毒辣。你倒好,当初力排众议也要将他扶上位,可结果呢,他又是怎么报答你的!”
妇人气得来回跺着脚:“他竟敢把手伸向了笑一!”
仇耿古揽过她的肩膀,温言出声:“放心,我不会让我们的儿子有事的。”
妇人一把拍开他紧握肩膀的双手:“那你说说看,你要如何救出笑一?你会下得了心将赫连丰交出去?”
仇耿古被她怼的哑口无言,良久未回答她的反问。
“说话啊!”
仇耿古在回府路中,便已想出了应对之法,如实相告:“我去跟官府的人说,此事全是我一人所为,与笑一无关。”
妇人一听这话,嘴唇微张,仿若晴天霹雳:“你去了半天,就想出这个法子?”
“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不顾父母阻拦,一心要嫁与你。如今出了事,不想着如何寻求解救之法,反而还要把自己搭进去,仇耿古,我真是白看错你了!”
仇耿古就这样直挺挺地站着,一脸严肃地承受着妻子的怒骂与指责。
妇人见状也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这事你不用管了,我有法子能救出笑一。”
仇耿古上前一步,拉过背过身的妻子,叮嘱提醒:“余觉是此人,绝不可信。”
妇人眉头一皱,眼睛半眯:“只要能救出笑一,不管他想要什么,我都会答应。”
“怕是他想要的,我们从来都给不起。”仇耿古再了解他不过,若有求于他一分,必得十倍以奉还。
“我管不了这么多了,三日后笑一就要问斩,眼下唯一能指望得上的,便只有他了!”妇人不再将希望放在丈夫身上,愤然转身,步履匆匆。
仇耿古叹了一口气,独自一人去了书房。
“仇夫人现在把余觉是当作救命稻草,他真的会愿意救仇笑一?”风翎觉得此人定然打的有别的主意。
“怕是另有所图。”荣屿断言。
“仇笑一对他来说,只是个毛头小子无甚利益往来,应不会奔着他来。而仇耿古又受制于他多年,他没有理由非救他不可……”风翎越来越不明白此人在想什么了。
两人一直跟他进入书房,途中并未出现余觉是的身影,风翎直觉不对:“以前每日都能见到余觉是从他书房出来,今日怎么回事,这府里府外都没看见他?”
“有惊风在,若有情况,她会来告诉我们的。”荣屿环顾周遭,出言解惑。
仇耿古进入书房,默默走到书桌前坐下,右手抚额,仰躺在椅背上,直盯着房顶,神情淡漠,陷入了深思中……
背后一阵强势的灵意突然向他们逼近,这灵气风翎可再熟悉不过了,来不及回话,带着荣屿化成烟雾,转瞬出现在了房顶。
“余觉是来了。”
风翎悄悄出声,一个施法,屋内的场景轻松暴露在他们眼下,荣屿顺着屋顶向下望去,余觉是手握那把七寸短刃进入了书房。
他将手中短刃平放至书桌之上,微微一笑:“物归原主。”
仇耿古冷眼起身,抽开刀鞘,寒光倒映出他冷淬的鹰眼:“事到如今,还要此刀何用。”说完又一把将它推入了刀鞘中。
“这你不必担心,明日令郎自会完好归府。”余觉是自顾自走到对面坐下,一副胜券在握。
“你向我夫人许诺了什么?”
“这是我和仇夫人之间的交易。”余觉是笑意渐深,“恐怕还不能告诉你。”
“有什么事冲我来,不要为难她。”仇耿古将短刃藏于袖间,直视着他不怀好意的眼神。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难道还会杀了她不成。”余觉是满脸惊讶,佯作无辜。
转而欺身上前,做小伏低道:“一直以来,都是我有求于你才对。”
随着他的步步逼近,仇耿古稳如泰山,岿然不动,毫不畏惧他蛇蝎似的眼钩。
堪堪还有一步之遥,嘭地一声,一黑色药瓶出现在桌上,余觉是笑容可掬:“在我成事前,你大可不必担心。”
成事后,你也没有担心的必要了……余觉是脸上洋溢着过分的和意笑容,背手出门而去。
余觉是,你到底想干什么?
望着眼前的小药瓶,仇耿古一把揭开瓶盖,仰头将其尽数送入了腹中。
“这药丸,想必就是回极丹解药了。”风翎看他二话不说就服下此药,应是八九不离十了。
“只是他如何拿回了那把短刃?”荣屿沉吟思索着。
“他既能拿回此刀,仇笑一想必有救了。”风翎悬了一整天的心算是放下了,“我们先回去吧。”
荣屿点头相应,两人一瞬消失在了房顶,回到了醉风荷,三娘也正好在同一时间,从大门跨步进来。
“三娘,你那边情况如何?”风翎上前一步询问。
“坐下说吧。”三人围着方桌坐下,互通着消息。
“今日一早,倪汤平在府中会见了陵氏族人。”
“陵氏?是挟持仇耿古的陵氏?”风翎率先发问。
三娘点头默认:“开路四人腰间均佩戴特制刀剑,刀柄处拓印着陵氏族徽——红顶兀鹫,应是他们无疑。”
“为首之人,是一位年轻女